狼奴长指一勾便关上了。
楚言枝松松往下躺倒,差点碰翻了炕屏,疲惫地躺在那狐皮大氅上动都不想动了。
狼奴犹觉不够,还想吻她,楚言枝偏脸躲过,喘着气要踢他,却被他的臂弯勾了膝窝。
楚言枝偏身揪着大氅上的绒毛委屈地哭起来。
狼奴这才有点慌了,哄抱着她:“小狼抱殿下回去。”
楚言枝甩开他的手臂,勉力撑起身子,再也不要他抱了,看都不看他一眼,即刻起身往床帐走去。
可她脚才一触上地面,身子就软软地要倒,根本没力气走路。
狼奴立刻扶抱住了她,楚言枝依然不声不响地推,扶着桌子椅子艰难地往里走。
“殿下……”
“谁是你殿下?你还把我当你殿下?”楚言枝把他要披上来的大氅也捋到了地上,上面又脏又潮的,谁要披?
她坐回帐内,把他的东西都丢到了地上,盖上被子面朝里擦起了眼泪。
狼奴顾不得去捡了,跪进帐内,去捧她的肩膀:“奴错了,殿下。”
楚言枝见他进来了,回身继续推,眼睛通红地瞪他:“你哪里会错?你刚才不是很得意吗?我,我好话说那么多,你也答应了,你还要欺负我!”
狼奴俯身亲她的脸,楚言枝直接拿被子档上了。
“亲亲亲,你就知道亲!你让我叫你夫君,我叫了,你想听我叫你小狼夫君,我也喊了,你就是头喂不饱的白眼狼……”楚言枝越说越伤心,眼泪擦不干净了,“我讨厌死你了。”
她这样一说,狼奴被心底姗姗来迟的愧疚淹没了,于她身后躺下,抱着她不松手:“殿下……奴就是,有点嫉妒小表哥。”
“你嫉妒什么嫉妒?你就是我的奴隶,这辈子都是我的奴隶!你比不过他了!”楚言枝继续挣着他的怀抱。
狼奴身子僵了僵,原本蹭在她背上的脸缓慢地移开了,搂抱着她的手却越收越紧。
楚言枝气得张口咬在他的手臂上,力道一点没客气。
狼奴却抬起另一只手,轻柔地摸起了她的头,给她理着略微凌乱的发。
楚言枝继续咬,非要咬到他肯松开她为止。
狼奴依然一动不动,只是抚摸她脑袋的动作越来越轻缓温柔了,还在她发顶上疼惜地亲了亲。
楚言枝后知后觉,怎么感觉自己倒像他的小宠物了?摸什么头,以下犯上!
她松开那只已经有了深牙印的手臂,拿了脑袋顶上那只便狠狠地咬。
狼奴脸上依然不见丝毫痛感,空了的那只手还给她提被子,哄拍着她的背部,眼神中既有愧疚又有难以言说的情绪。
他这么……什么都藏不住的人,竟然也有让人看不出来他在想什么的时候。楚言枝虽未松口,瞪着他的视线却没那么狠了,舌尖品出了血腥味。
狼奴注视着自己身旁凶巴巴却又格外惹他爱怜的殿下,一会儿想方才的一切,一会儿想上午时她维护自己时说的每一句话、做的每一件事,他发觉自己从前想的那些,又一次被推翻了。
他不要离开她,不论什么时候,什么原因,什么境地,都不要。
他不能把她让给小表哥。
一点点也不能。
“殿下,既然奴的奴籍能脱……我自己给自己造一个家,从此以后我姓狼,我的族就是狼族,我娶你好不好?”
楚言枝正用力的齿尖顿住了,看向他。
他神情认真,不像在开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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