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鸿强调道:“你师父让你进来,你不听他话?”
“他回来了?”
“多的你别问,快进来!”
狼奴见吉鸿平日的温和儒雅都快不见了,神色越来越急,思索了片刻,还是跟他进了门。
殿下交代过的,他要听师父的话。如果殿下今天来了,知道他没听,会生气的。
见狼奴终于肯进来了,吉鸿指指后面:“去你睡的那屋等着,若殿下来了,会有人告知你。别乱走耽误你师父的正事。”
狼奴跟着他走了两步:“师父不是还要好多天才能回来吗?”
“狼奴,不该问的别问。”
话毕,吉鸿先进了辛恩所在的值房,甩手关紧了门。
与平时不同的是,今日这门关得紧紧的,不透一丝光,连窗子前也松下了竹帘,路过之人听不到里头半点动静。不过在吉鸿开门进去的那刻,狼奴确实透过门缝看到了辛恩的一片衣角,也嗅到了他的气息。
狼奴等了会儿,还是先回了矮房,坐在门口的凳子上等着。
望着已经完全跃出云层的太阳,狼奴仰脸想,殿下此刻一定起床了。年嬷嬷做好了饭,红裳正服侍她吃着。
吃完饭,殿下会去看看美人,然后再出来乘坐车辇,走很久很久,走到太阳又亮又暖的时候才能到这。
所以他要有耐心,要好好地等,乖乖地等。
到了这,殿下看不到狼奴,一定会问狼奴在哪里。
殿下也许会进来找他,也许不会。不管会不会,他都要跑向她,告诉她自己一直很听话、很懂事,学会了很多很多事。
可直到狼奴等到脚下的影子变短又变长,天上的太阳从东边移动到西边,也没等到有人对他说,殿下来找他了。
“大人,东厂来了人,是说要找……”
“他们还有脸来!”赖志诚一拍桌子,打断了守卫的话,“天天净做些伤天害理的的事,这回南直隶的事铁定跟他们脱不开关系!把他们给老子赶出去,靠都不许靠近一步!”
“老赖,你先别激动。”吉鸿转而问那守卫,“他们是来传旨的吗?”
“不是。”
“那还不快赶走!”赖志诚直接一把推开守卫,“这种时候过来肯定没安好心,我去把他们撵出去!”
吉鸿追了两步没追上,只好无奈地回来了,再度把门关紧。辛恩劳累数日,如今满眼血丝,正坐在上座揉按眼角,听那守卫说东厂过来无关陛下旨意,一时也懒得理会了。
“大人,属下知道您心急,但陛下的话没错,您的身体重要,还是先回去歇歇吧。今日还是祭灶节,您有大半个月没回家了,也该回去看看才是。”董珏为辛恩倒了盏茶。
辛恩摇了摇头,沉声道:“正是因为祭灶节,才不可松懈。这京城内外波云诡谲,身为陛下亲卫,我们怎可掉以轻心。董珏,杜颂,你们二人一会儿就按我先前说的去办,查点其余十三卫所的精锐,时时准备听候陛下旨意。吉鸿,你去宫门前守着,一有什么消息,立刻回禀。”
“是。”
其余人都出去后,辛恩揉了揉眉心。其实他心里清楚,他们在这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又如何?马上就要过年了,南直隶的灾情再严重,陛下也未必会率先处置。便是要处置,也极可能会让东厂去办。否则昨夜他在殿前回禀之时,陛下不会一直让司礼监众人留在那听着。
如果陛下真要将此事交给东厂去办,后果定会不堪设想。也不知内阁的各位大人有没有收到他昨夜递去的消息。
辛恩满腹愁绪,却无计可施,正要站起身去校场上亲自看看,忽而头脑发晕,眼前一片漆黑,昏倒在了座上。
没有传召,外人不得进入他的值房,直到董珏杜颂二人办完事进来回禀,才发现他竟面色苍白地趴在桌案上,一直未醒。
辛恩勉强从他们的呼唤中清醒过来,坚持要自己站起身:“我没事。你们事情办得如何了?”
“已经办妥了,大人放心!大人,您还是回去歇歇吧。”
左劝右劝之下,辛恩确实觉得自己的身体有些熬不住了,只能点头道:“那你们好好在镇抚司守着,不论大小事,一定要第一时间向我回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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