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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在爬,大雨中泥地里,拖着一身的淤泥和血迹,用肘尖和膝盖,走这一生里最凄凉最艰难的路。
那紫披风队长噙一抹冷笑,亦步亦趋慢慢跟着,她挣扎爬一步,他悠悠走一步,头顶上里正小心的打着伞,风雨不着,他懒懒的抱胸笑着,目光在地下湿透了曲线毕露的女体上溜来溜去,觉得那臀儿娇俏隆起,那肩线薄而俏丽,雨水湿透衣襟半露不露闪着水光的肌肤,还有那般挣扎蠕动的姿态,比在床上剥光了更多一分韵味,更能激起男人血脉深处涌动的兽欲。
他咽着口水,觉得下身又紧了紧。
后院已经在望。
正对着后院门的三间厢房,住着一县的父母官,尊贵矜持的县太爷,李家媳妇的最后希望。
县太爷醒着。
他是个浅眠的人,尤其这些年银子拿多了,越发走夜路怕碰见鬼,没事睡在自己家里还要半夜爬起来数床下的银子,何况睡在别人家里。
他缩在窗户后,舔破窗户纸,抖抖索索的看着那女子在暴雨里鬼一般的蠕动爬来。
他身边还有同住的乡官坊长,一般的惊惶抖如筛糠,眼见李家媳妇一寸寸以肘支地鬼似的爬过来,身后男子狞笑着步步逼近,越发慌张怨恨,想着那女子把那杀人不眨眼的紫披风带进后院,使他们陷入危险,忍不住“吓”的一声低低骂:“嘿!这女子!这女子!”
县太爷无奈的捂住眼,叹气:“昏聩!昏聩!”
也不知道在骂谁。
李家新妇听不见贵客的低骂,她抬起血水泪水雨水横流的脸,满怀希冀的看着台阶上紧闭的门,恍惚中仿佛看见县太爷大步推门走出,义正词严的叱骂这些恶狼,大手一挥带着官兵冲上,救下她,为李家老小报仇。
然而雨那般哗哗的下着,门依旧死死的闭着。
“大人——”
哀婉的女子,挣扎着爬上台阶,去扒门环,紫披风队长冷笑看着,也不阻拦。
“她敲门了,她敲门了,说我不在,说我不在啊——”
“大人别慌,别慌,装睡就好……”
“大人!!”女子推不开门,门被凳子死死顶住,她趴在台阶上,半身雨中半身门前,砰砰砰落地有声的磕头,“大人……求您救救我……”
“死女子死女子!”大人背转身,被子往头上一蒙,将哀恸欲绝的女声和倾盆雨声都隔在人家提供给他的厚重保暖的被褥之外。
门内风雨不惊,厚被子裹成茧,门外鲜血横流,雨地里泪成殇。
正义和热血的星火,从不会开在卑陋的心田。
女子仰起头,额头上一片青紫鲜血涔涔,她却似乎并不觉得,只是突然安静下来,静静注视着那扇属于她家的,却永远也不会对她开启的门,刹那间明了这尘世的肮脏和无耻,人性的怯懦和自私。
紫披风队长却已经不耐烦的狞笑起来,大步上前,一把拎起那女子头发,转身就走。
“大人,”里正急忙举伞追过来,指指这间厢房更后面一点,道:“今天好像有几个江湖客在这投宿呢,武功好高的,您看要不要……”
他抚着仍然僵痛的手臂,恨恨看着那个方向。
“江湖人?”紫披风队长怔了怔,随即狂笑起来,“江湖人又怎样?还不是不敢吱一声?敢管?老子一样宰!你且看着,我今日便在那几人门前把这女人玩遍,保管他们也不敢吱一声!”
他狂笑着,拽着李家媳妇的头发,拖着她往孟扶摇门前一掼,抬手一抓,“撕拉”一声,那女子身上已经寸缕全无。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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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家媳妇爬入后院的时候,孟扶摇已经进入了入定状态。
为了更好的补充长孙无极失去的真力,她不惜将自己的真力还回去,只是这种行为如钢丝走绳一般危险,稍有惊动便前功尽弃,甚至祸及两人。
铁成的眼睛,却已将瞪出眼眶。
他守在房中,听着院里的哭泣和惨呼,犹如受着世间最惨烈的酷刑熬煎,他无数次急得扒着窗子垫脚看了又看,满地里拳头击着掌心乱转,一次次的看孟扶摇,希望她早些醒过来自己好脱身去救人,又听见那女子哀哀欲绝呼唤县太爷的声音,指望着那县太爷能为她出头,最终她求告无门,他亦目眦欲裂。
满室里响着他的呼吸——急促的、混乱的、不能自抑的。
他无数次欲耸身而起,电射出窗,又无数次半空中停顿,颓然落地。
他不是一个人,他身后有需要他保护的人,他一生里最大的愿望,就是跟随她,保护她,哪怕她很多时候并不需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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