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平野缓过了刚才那一阵儿,深吸一口气冷静下来点点头,心里正想着该怎么把这个小本子偷到手,就见窗外被闪电照亮了几秒后,面前表情严肃的缪仓就在惊雷中反射性打了个哆嗦。
刚刚绷住的认真脸瞬间破防,笑声冲破他没咬住的下唇,在室内飘荡起了只属于他一个人的快乐气息……
等他重新从“冷脸兔子受惊蹬腿”的联想中平静下来,兔子本兔已经钻回了自己窝里。
他蹲在缪仓床帐外敲了两下,说出了熟悉的道歉,声音里还带着笑出来的沙哑:“我错了,我保证,以后再也不说你喜欢的太太坏话了。”
憋回去一声差点儿溢出来的笑,他语气里又加了几分真诚:“是不是怕打雷?不然我就蹲这儿陪着你?给你……讲个故事?我想想,有什么教人自谦的……”
床帐拉链被轻轻拉开一个缝,片刻后挤出来一个小本子。
【该睡觉了。】
“不生气了?”
本子被收了回去,拉链被重新拉上,半晌都没别的动静。
“我找找……有个什么夜莺的故事好像是教人自谦的……说是,从前,森林里有一只夜莺,唱歌唱得特别好……”
听着外面人的声音,飘进来的一丝薄荷味儿又起到了清心的作用,缪仓捏着鱼七蹭了蹭枕头,心里再聚不起半分火气。
指尖划在床帐上,三心二意讲故事的人瞬间注意到了。
江平野把手掌压在面前的布料上,里面的指尖一顿,然后一笔一画写出了四个字。
嘴角轻提,眼尾微弯,大约是刚讲完睡前故事的缘故,他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温柔,像是真的在哄人睡觉:“不生气了就好,雷声已经远了,晚安。”
掌心里又泛起了痒意,是对方回给他的晚安。
撑着膝盖起身,关个灯的功夫,江平野心里连他自己都没发觉的两分柔情散干净了。
失笑着摇头,他心想如今真是世风日下,好不容易自谦一回,还被别人批评了,看来以后还是得骄傲一点儿,毕竟,连缪斯都不允许他谦虚。
后半夜雷声渐渐停了,伴着雨滴敲在玻璃上的声音,缪仓一夜好眠,少见的没有早醒,在起床铃声中有些迷茫地走到了阳台。
空气里带着雨后的泥土味道,正对着窗户的柳树被风吹得轻轻扬起,带进来一缕草木香气。
缪仓趴在窗边吸了吸鼻子,靠着窗沿闭上了眼。
阳光透过眼皮,在脑中倒映出一片暖光,盛夏里难得的清风拂过鼻尖,连带着纾解了开始新一天的郁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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