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个皇帝,竟然向这些低贱的药人鞠躬道谢?
方峋见云鲤小小一团,认认真真对着药田鞠躬,一开始觉得这小皇帝无聊,可听到她说作为妻子代替卫璋道谢,又觉得匪夷所思。
“你”方峋欲言又止:“死都死了,你现在说给谁听?”
云鲤叹气道:“朕也知道没什么用,无非是替卫璋求个心安罢了。若是这些人泉下有知,不要怪他是最好,可若是他们死得冤枉,向阎王爷告上一状,朕作为妻子,希望也能分担一些罪孽吧。”
真是奇也怪哉了!
方峋一开始还觉得云鲤是在装模作样,可听到她说要分担罪孽时,又觉得她在玩真的。她一个皇帝,又是女子,竟然愿意帮自己的夫侍分担罪孽,这可真是
方峋生于皇家,长在神医谷。她见的多是夫侍成群的贵族女子,相处最多的男人是药人,如同猪狗一般。她完全无法理解云鲤这种夫妻一体的想法,见她这般真心实意,实属被震撼到了。
这还不算,等到卫璋醒了之后,云鲤又一跳一跳跑进去亲手照顾丈夫了。
丈夫?
方峋想着这个词,只觉得一阵牙酸。
她倚在门口,看着屋内那两人卿卿我我。卫璋那厮也是够恶心人的,他从未如此“娇弱”过,以前哪怕是手脚筋脉刚被街上,也能自己端碗吃饭,不像现在,他非得让人喂。
“疼不疼啊?”云鲤见卫璋身上几处地方也缠着纱布,根本不敢让他动。她端着药碗,用一柄小勺子舀了一点,吹了半天后喂到卫璋嘴里。
本应一口灌进去的汤药硬是喂了小半个时辰,直到凉透了才喝完。卫璋也不提醒,真就那样小口小口地喝着。他刚换完血,血液还未疏通,又喝了一碗冷药,此时正是浑身冰凉,云鲤干脆把他的手揣在怀里,亲自给他焐着。
她忙活了半天,不仅没把人手脚焐热,还把自己身上也弄凉了。她站起来,原地蹦跳了一会,想到自己住的小屋里有炭盆,立刻就要回去搬过来。
方峋全程站在门口看稀奇,她啧了一声,问道:“你恶不恶心?”
卫璋半躺着,他漠然看了一眼门口方向,又转过头来。
“你这是什么表情!”方峋被这股“你不懂”的同情眼神刺激道:“你能别躺着了吗,你这样显得我的医术很不好!”
卫璋漫不经心地说道:“方谷主入驻神医谷三十年,终日与药材为伴,身边每个贴身之人照顾,定然是不懂的。”
好不要脸的男人!
方峋确实还是个姑娘家,倒不是她多么醉心医术,而是她对男人兴趣不大。
很奇怪,明明和方峭是孪生姐妹,可在方峭已经回调戏小男孩的年纪,方峋却始终对男人提不起劲来。她对男子的容貌区别十分模糊,日常更是觉得他们矫揉造作,以至于这么多年来,除了药人,她几乎没有接触过别的男子。
卫璋除外,他是自己的备选药人。
两人唇枪舌剑逗了一番嘴,云鲤端着炭盆回来了。卫璋立刻又变成之前的虚弱模样,引得云鲤赶紧将炭盆放在了离床边不远的下风口,烤热了自己的手之后,又给他暖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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