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辞冰嘴上说得荒诞,却没真的留宿,他一把把宋怀顾按进松软的被褥,又像是突然意兴阑珊,松开他走掉了。
宋怀顾抓着被揉乱的衣领去碰了碰门,果然已经上了禁制。
次日清晨,宋怀顾是被压醒的。
他迷蒙地睁开眼睛,凌乱的长发绕在他的颈窝,一只胳膊强硬地、毫不留情地压在他的胸前,力道让他呼吸都有些艰难,他努力偏了偏头,裴辞冰的侧脸躺在他肩头,眉头松动,显然是正在好眠。
……他什么时候回来的。
宋怀顾稍微动了动胳膊,蓦地,本在熟睡中的人猛地睁开了眼,那双眼睛里的锐利让宋怀顾以为他一直在装睡,还来不及说什么,裴辞冰长臂一收,宋怀顾就被根本不容拒绝地按进了怀里。
他紧紧贴着裴辞冰的胸口,咚咚咚,猛烈的心跳震耳欲聋。
裴辞冰是在……害怕?
宋怀顾一动不动,裴辞冰也仿佛静止,只有那心跳声嘈杂得过分,两个人都感觉得到。
不知过了多久,裴辞冰终于有了动作。
宋怀顾感觉到揽着自己腰的那只手有些放松,他堪堪拉开了一些距离,就被裴辞冰按下了半边肩膀,脑袋撞进松软的枕头里,来不及说一句话,裴辞冰的唇就紧跟着压了下来。
他们之间的吻只有一次,上元节、烟火夜,还是宋怀顾主动的,裴辞冰应当也是回想起了那个夜晚,贴在宋怀顾唇角的动作轻柔无比,像是在反复确认什么。
近在咫尺的是宋怀顾的眼睫,它轻轻颤了颤,随即合上。
裴辞冰贴着他的唇清浅地吻,不敢深入也不敢莽撞,摩擦之间带来一阵密密麻麻的痒,直直连着宋怀顾脑后的那根麻筋,一口气蹿到了天灵盖上。
他好像又回到了那个明月夜,又回到了那个上元节,那个时候,摒除所有的事情,只要拥抱他面前的这个人,放肆和他接吻就好。
什么都不用想、什么都不用管。
他缓缓抬起手臂,覆上裴辞冰温热的躯体。
什么都不用想……
什么都不用管……
放肆沉沦。
裴辞冰被他搂住的一瞬陡然一怔,旋即,他的手从宋怀顾的手腕上抬起来,准确无误地掐住了纤弱又细长的颈子,像是一只天鹅骤然被剥夺了自由的权利,宋怀顾猛地睁开眼。
不对、不行。
裴辞冰的唇齿凶猛起来,他咬他的唇、捏他的颈、揉他突突跳动的脉搏,恨不得能够将宋怀顾一寸一寸地揉碎掰开,完完全全纳入自己的领地。
血腥味在唇齿间漫开,他们像是在争夺主动权、又像是在叫嚣着彼此的不甘屈服,更像是他们两个人之间的关系,步步紧逼、步步拉扯、步步算计,在每一步之中,真心与真情都是虚妄,撕开那层脆弱的名为柔情的纱,里面才是残酷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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