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觉从冰箱里拿了个三明治,背着包出门了。
主城还是二十多天
前的主城,街道人满为患,充满乱糟糟的人味。
都没有霍延己好闻。
桑觉已经补办好新的身份卡了,现在要去遗物管理处,去领老卡尔留给他的酒水。
一路上遇到好几个搭讪的男人,都被他礼貌拒绝:“如果你是最高执行官那样的……雌性,我们也许可以试一试。”
然后路人就会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东西哪来的……”
“喝醉了?几粒花生米磕这么嗨?”
“哈哈哈哈哈他刚刚是不是说执行官是雌性?嗑药磕嗨了吧哈哈哈哈哈!!别说,执行官那张脸啧……”
“闭嘴吧,你也不
怕他突然出现,给你一子弹。”
桑觉知道霍延己不会这么做,他只会以诽谤军人的罪名把人压入大牢。
他不喜欢这些人。
笑得最猖狂的男人扶着柱子,腰间的钥匙随着他的大笑而摆动,发出砰磁砰磁的声音。
桑觉盯着他,指尖突然慢慢透明化,渐变了透绿色的网状绿菌,就像黏菌与人体完美融合在了一起。
它们慢慢连成线,穿过人群,顺着男人宽松的牛仔裤爬上去,“咔哒”一声,男人腰上的钥匙瞬间掉在了地上。
听到声音,男人下意识回了头,移动的脚却刚好把钥匙踢进了旁边的小型下水沟。
“草!我的钥匙!!”
桑觉呆了呆,他回过神来,快速地收回菌网。
旁边的轨车响起了到站的广播,他挤进人群刷卡上车。
刚刚的男人正趴在站牌旁的地上,试图捞回钥匙,可他手腕太粗,根本伸不进去下水沟的铁盖,怎么都差一点。
壮硕的脸侧压在地上,挤到变形,刚好看见轨车启动、坐在第一排目视他的桑觉。
他立刻明白:“是你搞得鬼!!”
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做到的,但直觉告诉自己就是这个小东西!
他想撑起身体去追却已经来不及了,轨车带着桑觉逐渐远去。
桑觉看着自己恢复如初的手——他好像能随意转换绿菌的基因序列了。
就像他变成恶龙那样,可以全部转换,也可以只转换一部分。
刚刚听见那些人哈哈大笑,就想教训一下他们,根本还没经过思考,身体就先大脑一步做出了下意识反应。
桑觉偷偷又试了一下。
阳光照进轨车,食指化成的黏菌爬在左手上,在阳光下变成近乎透明。痒痒的,有点好玩。
桑觉低着头,睫毛被阳光镀成了金色。
如果在母星,他现在应该会高兴地去找博士,告诉她:“我有一个大发现!”
可他现在在遥远的星球,没有人可以与他分享这一刻的小惊喜。
就连霍延己也不可以。
在这颗星球上,他是孤独的。
车停下了。
桑觉随着人群下车,远远看见了遗物管理处。这里来来往往的人很多,和几百年都会把遗产留给家人子女不同,如今大家都是留给朋友、邻居,甚至像老卡尔一样,把遗产留给一个只认识几天的人。
这里的气氛相对肃穆些,形形色色的人来来往往,或沉默,或面无表情,或刚接到遗物招领的通知,不敢相信朋友死去而对工作人员大吼大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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