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衫之人含笑转脸,朝门口扫了一眼。
他的身后,一蒙面人单膝跪地,“主子,殿下那边来信。”
白衫之人扫了眼过去。
蒙面人低头继续说道,“殿下希望您能确认此人的真实能力。”
白衫之人兀地笑了,“原话?”声音有低低的沙哑,像是嗓子被火撩过,干燥撕裂。
蒙面人顿了顿,道,“再给我送个废物点心来!别怪我对他不客气!”
“呵。”
白衫之人笑着放下腥气散逸的手,走到门边,看了眼门外趴在地上抱着一条胳膊痛苦不堪的人,满不在意地说道,“既如此,便让他瞧一瞧罢。”
……
暮色缓缓四合。
春日西斜,余晖缓缓自天边漫开。
天幕依旧清晰。
可眼前满是书架的小屋却已落入一片昏暗之中。
云落落将做好的法器放下,抬头,就见太师椅边一叠看过的书籍。
而封宬,正端坐在太师椅中。
手里没有书,只是左手捏着一张空了的皱巴巴的油纸。
似乎是察觉到她的注视,他转过脸来,问:“都弄好了么?”
声音里似乎是带着笑意的,却又不是十分明显。
云落落摇了摇头,“还差一样。”
封宬依旧是那般姿态地坐在那里,点头,“好,那我等你。”
可云落落却没动。
天边的日光渐渐暗淡,唯有火烧的夕云映射出大片烂漫璀璨的金红光芒。
铺洒在窗头,却照不进屋内。
模糊的光线里,暗影下的封宬,看不见面庞与情绪。
她的视线落在他绷直的肩背上。
片刻后,起身,走到门边,打开门,朝外看了眼,问:“郑秀才可在?”
一下午跟销声匿迹的郑秀才从主屋里探出半个脑袋,醉醺醺地瞅了她一眼,好像没反应过来。
过了半会儿才慢慢回神,走了出来,晃悠悠地问:“女冠可是要拿我性命了?好,好好,我,嗝,我已做好准备了。来吧!”
说完,又打了个酒嗝。
这架势就跟是准备要在慷慨赴死前,把下辈子的酒都喝完似的。
云落落看着他狼狈的丑态,眼中不见喜恶,仍然那样平平淡淡的模样。
温声问:“可有灯盏么?”
书房内,封宬倏地抬起眼帘。
郑秀才又接连打了几个酒嗝,才明白过来云落落的话。
打着跌地回了主屋,好一会儿,拿着一盏灯,还有火石晃回来。
云落落看那灯油都叫他洒了许多出来,无奈只能出门接了,当面便被他熏了满脸的酒意。
若是寻常未出阁小娘子叫这样唐突了,不说骂人,也少不得满是憎厌。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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