桶里越来越热,郎胭的汗水和酒液混在一起,闷热粘腻,她用力打穿头顶的桶盖,跳出去。
这是一间密室,空气里到处都是酒臭,角落里有一个人影弓着腰在忙着什么。桌子上堆满奇怪的器具,那人弄得叮呤哐啷响,连郎胭从木桶里出来都不知道。
郎胭从他身后扣住他的肩膀,牢牢把他控在原地,叫他:“嘿。”这人吓了一大跳,“嗷啊”叫唤两声,回头看到郎胭:“怎么是你!”
郎胭笑道:“怎么,不想看见我啊?”她上下打量他,“难道你在等翠娟,杜老师傅?”
杜老的手里还攥着一只漏斗,听到郎胭认出他,手一抖,漏斗掉下去摔得稀烂。
郎胭啧一声,拍拍他:“我又不吸你魂魄,怕什么?”杜老哆嗦着:“你大晚上不休息,擅自闯进酿造山洞做什么?这里面都是酿酒的秘方,你的行为涉及盗窃!”
“是吗?那你的行为涉及杀。人咯。”敬酒不吃就吃罚酒吧,郎胭用脚蹬他,尥翻,肘击他的后背,把他制在长桌上,桌子上的东西劈里啪啦打碎一地。
郎胭掐住他的脖子,厉声叱问:“你为什么在这里提炼人的精气,是谁指使你这么干的,说!”杜老干脆放松地趴在桌子上,一副随你怎样的姿态,他笑着哼哼两声:“我就是一个酿酒的,在这里研究新配方,你说的什么我都不明白。”
做任务的时候,人比异族和鬼麻烦,因为后两者只需要直接削掉,而前者他横起来你还拿他没办法。
像杜老头这样执迷不悟的傻人郎胭也见的多了,有的是办法治他。郎胭对他说:“不管你是为了什么帮异族害人,你总不能害你的孙女吧?我看你对杜青妍的眼神就看得出来,你很疼爱她。”
杜老的眼神一样变了:“你要对妍妍做什么!”
郎胭伸出舌头舔一下嘴唇,伸出爪子吓唬他:“你如果不老实交代,我就当着你的面把你孙女一片片割下来,烤了下酒吃。”
“你这畜生!!!”
郎胭狠狠给了他一脚:“还不快说!”嘿嘿,这下该招了吧?
杜老忍着疼痛,咬牙切齿,破罐子破摔地吼道:“好啊,你这灭绝人性的怪物,你敢伤害妍妍就去动手!妍妍自有人保护,到时候看是谁被谁一片片割下来下酒!”
杜青妍有人保护?谁?郎胭捏住杜老的下颌,冷声问:“谁在保护杜青妍?你们在隐瞒什么?”杜老闭上眼睛,伸长脖子说:“你要杀我就动手吧!”
“那我就动手了!”郎胭给他后颈一记手刀,把他打晕。个老不死的,跟茅坑里的石头似的,又臭又硬。
。
天亮了很久,翠娟都去上班了,郎胭还没回酒店。
该不会上哪贪玩了?许深深不敢往坏的方向想,只能抛出点这种玩笑宽慰自己。
不行,她得去找她。不在员工宿舍。行政楼和迎宾大厅也没有人。许深深走到酿造部,一个穿着工夫的员工问她:“领导,我看您在这转悠几圈了,有什么事吗?我是这的小组长,您可以问我的。”
许深深跟他描述了一下郎胭的相貌:“你有见到我秘书吗?”员工哦了一声:“我记得,红头发,穿衬衫还打着领带的嘛。她早上从这边过去,往林园那边去了。”
许深深疑惑,郎胭每天早上都很饿,不管有什么事一定会先回酒店跟她吃肉,而且任何行动都会向她汇报,怎么可能没头没脑地独自去林园?许深深心头一惊,郎胭是不是出事了?
竹林里没有风,翠绿的竹叶也翩翩而落。
许深深站在石板空地上望了一会,走进竹林,幽幽的凉意顿时袭来。
与前两次来不同,这回林园的大门洞开着,院里花红草绿,假山池中还有锦鲤游弋,看样子是有人在定时打理。郎胭是因为什么临时的事情去这里面了吗?许深深跨过绛红色的门槛。进去看看。
园内曲径通幽,鹅卵石路在草坪中蜿蜒。走了几步,身后传来“吱呀”声,许深深匆忙回头,林园的大门倏然合紧。
怎么回事?没有风,门不可能自己关上啊!许深深连忙跑过去,两手并用,使了很大的力气,两扇门纹丝不动。她坐到一旁的石凳上喘气,惊鸿一瞥,发现上次看到的门匾上的“木园”变成了“杜园”——原本门匾上有很多灰,杜字的土被灰尘遮住了,而现在的门匾却是崭新的。
不只是门匾,林园内的一切都变了。
单调的草坪上开满鲜花,蓝紫色的绣球依偎在画满粉彩的画廊边,室内窗明几净,鎏金香球放着香丸,桌案上的瓷杯里飘着清新的茶香。
许深深警惕地后退,直接告诉她这里很危险,就像水神医院的楼梯一样,是异度空间。她退了几步转身,猛的撞上一个蓬软的东西。“啊!!!”许深深尖叫一声,定睛一看,是个突兀多出来的稻草人,插在大门口边的花坛里。
“呼”差点没把她吓死。许深深顺了顺胸脯,调整呼吸,忽然,她的眼瞳又定住了,等等旁边的竹林里,好像有什么走过来了唦唦唦
许深深的心跳如擂鼓,“砰咚砰咚”,眼角的余光瞥到一双黑色的皮鞋,然后一个人停在了她的身边。许深深头皮发麻,顶着巨大的恐惧,缓缓转过头,双眼蓦然睁大。
“深深,站在这做什么?进去坐坐。”女人亲切地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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