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静听她这话打拢了一处,便又故意道:&ldo;阿弥陀佛!你快休问我,我那里知道这些事。罪过,罪过。&rdo;
李淑雅道:&ldo;师太,往日你最是个肯救苦救难的人了,只这回就如此心狠,眼瞧着人家都已欺负到我娘俩头上了,还能不支声?难道还怕我不谢你?&rdo;
惠静听她如此说,便笑道:&ldo;你要提到那谢字,可是错打算盘了,我一佛门中人要那些银子做什么,不过是瞧你念佛之心一片赤诚罢了。&rdo;
李淑雅听这话口气松动了,便道:&ldo;真该掌嘴,原是我糊涂了。师太一心向佛之人怎会图那些身外物呢?我说错了,只求师太替我好生想个法子。&rdo;她走到橱柜取了堆银子及些首饰出来,递于惠静。&ldo;这些个你先拿去做香烛供奉使费,算替我孝敬菩萨,事成后,我照旧再出双份香火钱,你看可好?&rdo;
惠静瞧着一堆白花花的银子,满口里应允,伸手便抓了掖放好,又附李淑雅耳边窸窸窣窣好一阵指点。
次日。
福晋午觉醒得早,起身盥漱后,便唤人一同亲往宛琬院里去。
二门处打着瞌睡的老婆子们瞧见福晋来了赶紧起身请安。
福晋摇手做罢,一行人走入院内,绣帘垂地,悄无人声,只有半夏一人守在回廊,手里做着针黹。
福晋让人小声招呼了她近前,&ldo;昨夜里是不是没睡好?药可都定点服了?&rdo;
半夏道:&ldo;格格夜里有些咳嗽,睡不沉,药都按时服了。午膳后用了安神丸已睡了一个多时辰,这会子也该唤格格起身了,不然夜里又睡不塌实。&rdo;
福晋从袖里取出张方子递与半夏。&ldo;我让人配了张方子,你现拿去额椅殿让王太医瞧瞧可妥。这里你放心,我进去看看,等你回来了再走。&rdo;
半夏听了,只得接过方子往额椅殿去。
福晋掀帘进来,瞧宛琬翻身朝里睡着,盖着幅石榴红绫被,一弯雪臂撂于被外。
宛琬才醒转来,觉着有人卷起帷幔,沿榻坐下。她以为胤禛回来的早,依旧调皮朝里装睡,也不睁眼。
福晋瞧着叹道:&ldo;都这么大了怎么睡觉还不老实,等让风吹了,又该叫嚷肩窝酸疼了。&rdo;一面说,一面轻轻的替她盖上绫被。
宛琬这时才知是姑姑,有些尴尬,只得继续合着眼。
福晋凝望半晌,心口发酸,那眼泪早就掉了下来,半响拭泪道:&ldo;宛琬,你这苦命的孩子,让姑姑日后去地下如何面对哥嫂……你襁褓中即失怙恃,既无兄弟,又鲜姊妹,自幼伴我左右,打小便能过目成诵,性情却又一派天真,不知有多讨人欢喜。只怪姑姑从前总存有私心,舍不得让你早早嫁人,想慢慢再帮你配个如意郎君,琴瑟和鸣,才算了我夙愿,可谁承想还这般年轻,就‐‐&rdo;
宛琬听得心口一滞,嗓子眼里竟有了些腥气,却瞧不见福晋脸上一掠而过的痛苦怨恨神情。
&ldo;姑姑知道你是个重情的孩子,嫁入这府里也好……只是怜卿薄命甘做妾。&rdo;
闻言宛琬如雷轰电掣般,她早知会到今日的地步,但乍听见这话的一瞬,哀伤、内疚却奔涌而来,气噎喉堵,翻转身来。
福晋忙扶她起身坐好,宛琬瞧着姑姑那般慈祥高贵,眼眸深处却留有抹掩不去的悲伤。姑姑心中定是极不快乐的吧,人人都要与她争抢丈夫,她却只能大方接纳,愧疚戳得宛琬心中虽有万句言语,只是说不出口,半日,方哽咽道:&ldo;姑姑,姑姑,对不起……&rdo;
https://www.cwzww.com https://www.du8.org https://www.shuhuangxs.com www.baquge.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