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峮低头看着她,从善如流地在她光洁饱满的额头上落下一个吻。
“亲好了。”
崔檀令颦眉:“……陛下。”
她要的不是这个。
连着两声都叫了‘陛下’,陆峮老实了,顺着她的力道坐了下去,顺势调换了一个更舒适的姿势将她抱在怀里。
他身上浸染了紫宸殿里的龙涎香,偏生他的气势如同草原之水狂野无垠,这样清冷矜贵的香气糅着他那股气势,似乎也演变出了别样的滋味。
闻多了,倒是习惯了。
崔檀令靠在他坚实可靠的臂弯里,望着在暮色四合下轻轻摇曳的花叶,轻声道:“郎君,你说,人都会变吗?”
“这是自然了!”
陆峮不假思索的话,却叫崔檀令心里边儿不知为何闷了一下。
接着,她就感觉自个儿的腰被人捏了捏。
头顶传来陆峮含笑的声音:“从前你的腰细溜溜一把,我一只手就能圈住,现在不也长了点儿肉出来?”
言语之间,颇有些骄傲之意,若不是他日日勤恳地种菜养猪,择了这么些水灵灵有灵气的菜蔬肉食给娇小姐吃,这娇小姐从前十六年都细条条的身子能被他养出点儿软肉出来?
崔檀令听了,眉头一皱。
果然,她就不该和这人说什么正经话!
·
崔骋烈犯下的事儿说来其实并没有那么严重。
刘三郎出身再高,自个儿也不过是个白身,只是诸方势力都在试探这背后的深意。
崔氏,是否真的起了依附新君,吞并其余世家的心思?
崔骋序是大理寺卿,按律可以至天牢审问犯人。
审犯人这事儿他熟,审他那不着调的二弟是否又出去鬼混了这流程他也熟,只是审作为犯人的二弟,这还是头一遭的新鲜事儿。
看着崔骋序穿着官服,一张冷玉脸庞面无表情地盯着他,崔骋烈先投了降:“阿兄,你别这样看着我行不行?”
崔骋烈长身玉立,在这昏暗阴冷的天牢里更显得鹤立鸡群。
揉出了个鸡窝头的崔骋烈面带沮丧:“我知道我太过冲动——”
崔骋序却摇了摇头:“冲动是假,你心里边儿介怀的是什么,我知道。”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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