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清了清喉咙,抬手将人好生扶起,坐在沙发,至秀轻声道:“口渴,给我倒杯水喝。”
春承转身乖乖为她沏茶倒水。
瞧她为此忙碌,至秀唇边笑意更浓:“若凤阳城未破,若你我前世未曾处在乱世,我们会怎样?”
“你还会是我的妻。只是,我可能要费些功夫方能看明白自己的心。”
“你喜欢我,这一点不会变吗?”至秀欢喜地接过她手里的杯子,茶水入喉,不紧不慢地问出这句话。
春承忙着重新打领带,闻言笑了笑:“喜欢一个人,当然要一直喜欢。”
她随手取了放在座椅的白色西装,举止优雅,哪怕穿着一身男装,至秀依旧能从她身上看出女儿家的特质。
“来,秀秀,我们回去。”
至秀矜持地将手递给她,想到她们先前温存的场景,侧颈的肌肤便不由自主地升起淡淡热度。
自从晓得春承克制不住情欲后,她有意控制着同她亲近,饶是如此,那吻虽未落在唇上,仍顺着脖颈落在了她心里。
越靠近,越痴迷,越能懂得她的好,明白她的坏。
迈出恪尔斯西餐厅的门,至秀问道:“你把颜丰怎样了?”
“颜丰?”春承拉着她坐在洋车,两人肩挨着肩。
六月天,孩子脸,说变就变,天忽然下起了雨,雨势不算猛,却急。
雨天路滑,车夫小心谨慎地保持匀速往前跑,坐在洋车,春承握着未婚妻的手,不急着去说颜丰如何,反而问她冷不冷。
至秀自是不冷。
哪怕是名门闺秀娇养的身子,从未生过几场病,比起春承拿药吊着的身子,实在好了太多。况且心上人在身边,她心是热的,雨再大,她都不觉冷。
相反,她反握住那人的手:“别指望脱下外衣为我披上,更别担心我。我没你想象的那样娇弱。”
见识过她掌掴颜丰的画面,此刻再见她眼神里蔓延的坚毅,春承品出几分甜丝丝的滋味。
在这样的温馨氛围中,她不想提颜丰,唇角上扬,同她耳语:“其实秀秀霸道的样子,别有一番趣味……”
至秀想逃不能逃,想躲躲不开,任她在耳旁胡言乱语。
突来的雨势冲散行人步伐,空气湿润,雨水的凉随风扑在面上,抵消了因羞赧漫上的热:“你乖一点,别再逗弄我了。”
这话说得委实无奈,春承扬眉:“好了,不逗你了。”
“你问颜丰,呵,颜丰那个狗东西敢对你不敬,他不是喜欢看别人未婚妻吗,那就让大街小巷的男男女女看看他……”
“所以?你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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