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的人架腿坐在一张墨绿色的软椅中,在她进门后合上手中的文件,未起身,淡淡地看向来客。
凌挽苏霎时被触到开关,记忆涌现。
她的坐姿与梦中一般无二,而自己恰好站着。
面颊兀然发烫,凌挽苏心虚又惶然,失去了走过去的勇气。
深怕又跌进一场梦。
解下的红色围巾被她搭在臂弯处,梁见舒见状稍怔,心底畏惧那颜色,眼睛又忍不住多看一眼。
凌挽苏戴上应该会很好看。
她适合红色,皮肤如雪,明媚挂的长相,不易被艳丽的色彩压住。
见她局促不语,跟那晚的活泼状态截然相反,梁见舒敛下心绪站起,“入座吧。”
画面与梦中景象分离,凌挽苏终于自在了些。
与山庄时的满目审视不同,梁小姐今天看上去不算冷漠,没有拒人千里。
可她今天是清醒状态。
心里咚咚打鼓,觉得招架不住。
她为此佩服那晚的自己,对着一个看面相就难相处的人,还能乐呵呵地聊上半天。
喝昏头了。
将装花的纸袋递过去,凌挽苏尽量镇定地望着人眼眸,礼貌微笑:“为梁总准备的,略表心意。”
梁见舒没来得及看花,就毫无防备地跌入她的瞳影之中。
眼睛生得美,眼头圆润,眼尾微翘。
眸子水汪汪的,睫毛又密又长,自带一缕朦胧感,却神采灵动。
看得出她在紧张,但笑起来,彷佛绵绵情意从那里晕开。
跟梦里的“她”不同。
温和的梦里,“她”眼里的情意更浓烈,会对梁见舒招手,让人依偎在她身边。
而不安稳的梦里,“她”的眼睛黯淡无光,暮气沉沉,有时连脸也看不清。
梁见舒只瞧了一眼,就将目光转在花上。
柔和又明艳的黄色玫瑰,搭配清新的白色风铃花,留了几片绿色枝叶,像在枯寂冬日里费心储藏的一抹鲜活。
心理活动不表,面上流露的是恰到好处的悦然,她接过:“谢谢,我没为凌小姐准备礼物,今天这顿我请。”
“好啊。”凌挽苏落落大方地答应。
心知就算不带花,也是对方请客。现在对方态度不冷不热,她猜不透。
定了定心问:“梁总知道我为什么送黄玫瑰吗?”
梁见舒在她身侧,隔着半步的距离在前领路,幽冷冷地说:“花语纯洁的友谊,适合送给不打算暧昧的朋友。”
话已至此,真相大白。
一些道不清的心绪在心底浮沉,凌挽苏想抓住几缕剖析,却像在水中捞了场寒月,徒劳无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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