缪带着正式成为自己伴侣的非兽人来到一处平坦峰顶,这之上,大片不知名野草开得旺盛,间杂着零星黄色小花,从远处一路延伸至脚下,而后被身后的悬崖截断。
暖季渐热,峰顶之上的风依旧有些微凉。
缪翅膀收拢,将人怀抱起来,坐在了断崖边上。
他想告诉非兽人,明日清晨,他会看着对方在自己怀中醒来,他会陪他一起看美丽的日出,如果他的非兽人喜欢,他会每天都陪对方来。
缪心中充满难得的柔情,怀里温软身体是他的欲望之源、万念之本,单单是这样抱着,身体之中的渴望便克制不住,让他忍到发抖。
但很快,他便发现,不光是他,非兽人也在抖。
他迅速低头,意外看到非兽人惨白的脸色,喜悦的心情顿时去了大半,连忙紧张道:“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闻列趴在兽人怀里,臀下是兽人有力的双腿,这样和对方面对面,悬崖便在背后张牙舞爪的昭示着存在感。
他感到窒息。
死前一幕幕如浮光掠影在脑海中呈现,那种阴暗的绝望和无助如同潮水般涌出来,瞬间慑住了他的心神。
“不要……”在这。
他颤抖,状若呢喃。
缪一直在紧紧盯着他,听到这话完全不明所以,他带着人飞越无数高山峻岭、山川河流,完全想不到非兽人会怕高、会怕悬崖、会怕背对阴暗。
但他依旧慌乱无措,下意识咬伤自己的指尖,凑近对方的唇,“闻闻?哪里疼?我在,会没事的……”
他不住哄着,鸦羽般的睫毛轻颤,铁汉柔情,动人心肠。
闻列一愣,抬头看对方,那张情深的面容近在眼前,他甚至能数出对方眉心的褶皱,眉毛之上的每一根锋利之色。
对方的身体比他还要僵硬,托着他不敢动分毫,像是在手捧世间最脆弱的瓷器,害怕松手,更害怕紧握,但声音依旧坚定,“乖,有我在,不会疼的。”
“喝吧。”
闻列低头,对方指尖的鲜血滴滴汇流,形成道道斑斓血迹,他犹豫了一下,突然将那只根食指含住,舌尖抵上那外翻的伤口,如同拨弄琴弦,轻拢慢捻,极尽挑逗。
毫不意外听到兽人难以克制的呻吟,闻列闭上了眼睛,努力忘记身后的深渊,唇角勾起笑意。
不一样的,这一次和那一次已经不一样了,他的伴侣、兽人,绝对不会放任他坠落下去。
一切由非兽人开了头,这怎么能让缪不发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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