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半白耳闻之,指尖冒出冷汗来,等裴姝抹完了润肤膏,回到香鱼铺,他背脊上的汗已湿透了衣裳。
“狐狸想吃鱼时怖人,怖人!忒怖人。”
虞半白抱着鱼尾念念有词至三更,睡得晚,他次日醒来得也晚。
醒来时台阶滚烫,晴光在台阶上照射多时,再过一会,晴光就要移到檐下,照射昨日晾在檐下的红浆。
这些沥了水分的红浆要在半干时捻成饼状再阴干,晒到了晴光会变得干燥,不好捻成形状,虞半白慌忙起身去取。
刚跳出寝室,只见檐下的红浆已被人取下来放到了阴凉之地。虞半白东望望,西看看,想知道是谁取下来的,但望来看去,只望见变成龙形的苍迟,忽忽悠悠地龙倒挂在一棵树上睡觉。
“是你帮我取下来的吗?”虞半白站在阴凉之地问道。
苍迟并未睡着,见问,变成人形以后从树上跳下来,没好气地回:“不是,是小鹤子取的。”
就知道苍迟不会这么好心,虞半白笑问小鹤子的踪影:“小鹤子呢?”
“她啊,刚刚上天去了。”苍迟的辞色依旧不好,“今日她发日事钱,怕我抢她的日事钱,跟着黄巾力士上天找王母娘娘去了,蛮蛮也去了,今日就我和狐三妹来帮你了。”
末了,他撩裙坐到地上去,管着地面嘟囔:“我哪有那么坏啊,我待会也得上天去。”
苍迟一脸不情愿,虞半白怕他一不高兴就喷火烧了他的胭脂铺:“龙太子要是有事儿的话,就去忙吧,我今日自己来……”
“吾乃无业之龙,闲得慌。”苍迟不走,换了个姿势坐在地上,姿势不秀气,人也不四清六活,“今日要干什么,你先说吧,我先发个呆。”
乔红熹让他来帮忙,苍迟不敢不帮,昨日被狐狸咬了以后趱前回了东海,想着让乔红熹安慰一下自己,乔红熹却把他耳朵拧,道他嘴贱活该,还疑他是在偷懒。
为了证明自己没有偷懒,苍迟天没亮就来胭脂铺了。
苍迟赖着不走,虞半白也不好意思热赶他出门:“你可以到城外去帮我摘些紫茉莉的花种吗?这可以制作珍珠粉,不过,你认得紫茉莉吗?”
“认得,待会再去,我先发个呆。”苍迟眼睛眨也不眨,盯着一处地方发呆。
虞半白说声谢谢,不烦苍迟发呆,他将红浆捻作饼状放在阴凉处阴干,而后洗了面,漱净齿,打着一把伞,去生药局买香粉方。
裴姝今日失睡了,虞半白从生药局买完香粉方回来,香鱼铺一点动静也没有,而昨日那位白发人和秃毛的狐狸,脚尖朝着香鱼铺的方向,站在转角的地方,目光柔和,看着合得严实地两扇门。
香鱼铺的门一开,白发人和秃毛狐狸腰一侧,溜溜啾啾地向墙壁影占身。
他们并不想让裴姝看见自己,明明眼里写满了无暇的思念,却要躲着不见,定是有苦衷,虞半白庆幸自己昨日忍住了嘴。
不知爹娘在扬州的裴姝,一开门看到虞半白,欢喜得和一只雀儿似的,兼纵带跳,到虞半白身边:“刚刚蛮蛮来了,但是她有事情和小鹤子上天去了,所以今日只有我和龙大哥来帮鱼蛋哥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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