捏着信封的时候,她感觉里面的纸并不薄。
太后的胃口当真大得很,名单上的人怕是不少,全是要借选秀塞进后宫里的。
人心不足蛇吞象,月夕倒颇是期待皇帝的反应,看看他会不会真的傻得什么也察觉不到。
“户部和宗人府都对这事上心得很,听说二十日内就要落定。”月夕微笑,“到时,便要恭贺女史了。”
季窈忙低头道:“阿窈不敢。”
月夕将信封收入袖中,而后,轻轻拉过她的手,道:“我说话想来都是认真的。日后在这宫中,还请太后和女史多多提携才是。”
季窈见她目光恳切,心中倏而生出些满足之感,仿佛自己与中宫的位子,已然只差半步。
“公主这又是哪里话。”季窈道,“公主也说了自己人,我不帮公主,又能帮谁去?公主日后有什么心事,与我说便是。”
月夕的脸上浮起些落寞之色,幽幽叹气:“我的心事,你还不知道么?”
季窈了然,随即低声道:“公主若是想知道当年沈劭的事,我倒是探听到了一二。”
月夕倏而抬眼,双眸之中,仿佛盛起了光:“哦?”
“常阳侯是被判了谋逆之罪。”季窈道,“沈公子虽清白,却也受了株连,被判了流刑。在流放途中,常阳侯一家遇上了山匪,皆死于非命。”
月夕露出惊愕之色,心中却平静得毫无波澜。
她当然知道沈劭没有死,不然扬州正气堂里的那个就是鬼。
“不过我听闻,这什么山匪杀人,都是假的,沈公子和家人,实则是有人背后谋害。”
月夕看着她:“这消息确切么?”
“我堂兄是大理寺少卿,当年三司会审,亲自参与了审理。”季窈道,“我是写信问他的。他说此事在当年是个心照不宣的秘密。现在已经过去多年,沈家的人都凉透了,先帝也已经驾崩,谈论起来就没那么多忌讳。我那堂兄与我甚是亲善,见我问起,便照实说了。”
季窈对这事倒是上心。
月夕自是知道其中缘由。季窈这是有求于她,她但凡对什么事表现出兴趣,季窈都会满足。
“如此说来,他果真不在了……”月夕脸上露出哀戚之色,又颇是悲愤,“你方才说他是被人谋害,又怎讲?”
季窈道:“我堂兄说,当年,因为常阳侯是重犯,所以押送时也有大理寺的人在。出事之后,那人倒是还活着,不过因为丢了囚犯被大理寺就地革职,后来就没人见过他。他后来生活潦倒,去跟我堂兄借钱,才说起当年一桩怪事。他说那群劫匪专杀囚犯,不动官府的人。所以事发之时,官兵们毫发未伤。”
“怎会毫发未伤?”月夕皱眉,“但凡有人劫道,他们也该抵抗才是。莫不是与山匪勾结,按兵不动?”
“倒也不是。那些劫匪人多势众,将他们团团围着,说谁动杀谁。他们见自己打不过,又见山匪们没有跟自己作对的意思,便也就不动了。沈家的人却不一样,他们都带着枷,动弹不得。否则以沈公子的拳脚,不至于逃脱不得”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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