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休息了一个月,也该收一收玩心了。”他批完一张奏折,丢到一边:“叶为安那种人,还是少结交的好。”
叶为安是哪种人?京城著名二世祖!他爹贵为当朝丞相,可只有这一个宝贝儿子,从小宠到大,每天除了吃喝玩乐一点正经事不干。
云鲤也是看准了他这一点,所以才把他叫到宫里一起玩耍,就想学习一下怎么当一个好昏君。
“让朕去玩玩嘛!”她站在书桌边,帮卫璋磨墨:“虽然只是斗鸡,但也蕴含了不少兵法学问呢!”
卫璋听得好笑:“那您说说,有什么学问?”
云鲤介绍起来:“你说这些鸡吧,虽然只是大公鸡,但绝非普通的鸡!这鸡吧,有肉鸡战鸡弱鸡,斗鸡,斗的就是战鸡!斗场中,鸡也要看主人的调令,讲究进攻的角度,所以这鸡吧……”
她说得越来越起劲,卫璋的眉头越皱越紧。
“闭嘴。”
他低吼道:“皇上自己看看,和叶为安交往了一个月,您都变成了什么样子!”
两指夹住批奏章的毛笔,卫璋依次轻打在云鲤的小腿、后背以及嘴上。
“抖腿!”
“塌背!”
“口无遮拦!”
他简直是恨铁不成钢:“还想着出宫玩耍,依臣的意思,合该再给您请个先生才对!”
又请先生!
云鲤还记得钟子阳是怎么被自己气走的,又要尊师重道,又要弄巧藏拙,这真的很累心啊!
她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一般:“不了不了,朕不出去玩了!”
卫璋瞪了她一眼,放下笔:“手拿过来。”
云鲤“哦”了一声,放下磨条,将两只手伸了过去。
新肉都长出来了,伤也愈合了,除了新长的嫩肉颜色略浅一些外,两只手称得上是恢复如初。
卫璋左捏捏右捏捏,表示很满意:“既然皇上的伤全都好了,明日便恢复早朝吧。这些奏折……”
他话音未落,云鲤嗖的将手抽出来,扶着脑袋哼唧:“哎哟,不行,这外伤虽然好了,内伤还在。朕这头还是不太好,一想事情就疼得很,想必是上次撞墙留下的隐患还未痊愈。”
卫璋冷眼看着她装病。
云鲤活动活动手指:“这关节处也疼得紧,用不上力,一握笔就拿不住。朕觉得,上朝这事得再缓缓,奏折也不急着批,还是再养养为妙。”
说完,她小心翼翼看着卫璋的反应,表情就像是一个怯生生的小动物。
卫璋看着她,她也看着卫璋,努力瞪圆眼睛表示自己不心虚。
“既然如此,说明宫里都是些庸医。”卫璋重新低头执起笔:“皇上的伤久久未愈,定然是御医无用。既然无用,留着也没什么意思了,明日就跟着宁安王一起上刑场吧,正好陪着一块儿下去,给那老东西看看脑子。”
诶?
云鲤瞬间头也不疼了,手也不酸了,连腰背都挺直了:“朕痊愈了。”
呵。
卫璋批奏折的速度很快,称得上是一目十行,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半人高的折子就全部批完了。
他放下笔,拿过准备好的热毛巾擦了手:“休息吧。”
终于可以睡觉了!云鲤恭送掌印大人:“路上黑,朕去给您准备琉璃灯……”
说完她就想跑,却被人提着衣领子拽回来。
卫璋将她拉到自己怀中,低头附在她耳边轻语:
“臣的意思是,服侍皇上一同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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