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璋收回眼神。
“起来吧。”他收起酒瓶,只把渍梅子拿出来招待皇帝:“说说,您错哪儿了?”
云鲤见好就收,一点也不推脱,拿起一颗梅子扔进嘴里:“朕有三错。”
卫璋:“哦?”
云鲤嘴里含着梅子,说话便有些含糊:“第一错,是朕年幼无知,看事情只看表面,没有想过放走大皇兄的深层含义,令掌印为难。”
“大皇兄的背后是南虎军,南虎将军以前看在他外孙的份上,听命朝廷驻守南疆。如今大皇兄离开,必会一路向南投靠南虎军,有了大皇子的支持,南虎军便不会再听命于朝廷,从此便是我朝最大的威胁。”
卫璋听完这顿分析,只是笑了笑,并未过多评价:“继续。”
云鲤偷看了一下他的表情,见他没有什么生气的模样,一时间也拿不定主意。
其实她也不是个傻子,放走云珩这背后的隐患,不需要别人说她也知道。
只是她不在乎。
她不在乎这个皇位,也不在乎这个皇宫,如果南虎军打进来,只要她没被卫璋杀死,一定举双手退位让贤。
“第二……”
她犹豫着开口:“第二,掌印之前明明问过朕的意思,可朕却不肯明说。猜疑掌印,实乃第二错。”
说来说去,也不说到点子上。
卫璋有些不耐烦听了:“第三!”
“第三——”
云鲤咽下口中的梅子,坐直身体,正视卫璋:“第三,掌印定是认为,朕放走大皇兄是为了和您对着干,其实不然。”
卫璋来了兴趣:“哦?”
云鲤道:“朕自小父子不慈、兄弟不睦,宫中所有人都能欺负朕,只有大皇兄没有这样做过,不仅如此,他还将朕视作亲弟,照顾有加。”
这句话一出,卫璋都忍不住挑了挑眉:“他对你照顾有加?”
云鲤举例:“小时候大家都欺负我,他呵斥走了那些人。”
卫璋腹诽,他也吓走过欺负这猴儿的小畜生,怎么不见她记在心里。
云鲤再举例:“他在冬日给我送过棉衣!”
卫璋心想,若不是他每年都记着冷宫的碳例,你们怕是早就冻死在寒冬了。
云鲤最后强调:“可他救过我一命!”
卫璋终于有了反应:“救过你?”
云鲤点头:“您还记得我母妃死的那一夜吗,那时,云沧帝下令,整座皇宫都在抓捕我,我逃无可逃,是大皇兄收留了我,所以才……”
话还没说完就被卫璋打断:“你说,整个皇宫都在抓捕你?”
云鲤不明白他为何在意这么一句话,傻乎乎应了一声:“对啊。”
对你个头!
卫璋一拍桌子,指向门外:“出去!”
啊?!
云鲤大惊:“又怎么了!”
卫璋偏过头,不想看这个没良心的小东西一眼:“我不说第三遍,给我出去!”
云鲤不肯,她扒着桌子不肯走:“干嘛啊,刚刚不是还好好的吗!”
谁跟你好好的!救命恩人都能认错的蠢货!
见她不肯走,卫璋干脆站起来,拎着小皇帝的后脖子把人丢出去:“不许!再来!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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