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枝倒是有一法子,陛下可愿听听。”他眸光冷淡,唯有掐住她腰的手紧了一紧,让她几乎不留空隙地与他相贴。卿柔枝暗暗咬牙。送上红唇,迎着他审视的眸光道:“放继后出宫,去净莲寺修行。”“嗯。”他点头示意自己在听,“然后呢?”随着点头的动作,两片性感的薄唇若有似无地擦过她的嘴唇,激得她微颤,可他偏偏一脸正派,表示自己听得认真。她只好红着脸往下说:“待风波平息,陛下只管昭告天下,继后已在净莲寺病逝,再重新迎我入宫。”“唯有如此,我才能与陛下长相厮守。”“听起来不错。”他忽然贴近,唇瓣贴在她脸侧的红痕上慢慢研磨着,气息缭绕缠绵:“卿家,柔枝以为朕该如何呢?”他是故意的……故意靠得如此近,那还残留着肿胀感的指痕被他嘴唇蹭过,时轻时重地碾压,酥麻疼三种感觉混杂着,传遍四肢百骸,她下意识想躲开,却被他紧紧地掐住腰肢,怎么也逃离不出这种致命的亲密感。皮肤与皮肤的摩擦,让温度急剧升高。她眼尾沁出泪水,哑着嗓子道:“陛下不是,想要柔枝么?”他们靠得实在是太近了。她甚至能看到男人白皙的耳垂上,那一颗小小的红痣。一望无际的空白中只缀一点鲜红,性感得让人想舔一舔。她心底惊跳,连忙收回目光,轻声道:“我也只想要陛下。那还管卿家如何,旁人如何?”“你就不替你父兄求情?”卿柔枝恨道:“陛下不是都知道么?父亲一心想我殉国。他从来就没在乎过我的死活。当初我在宫中病得要死了,父亲也没管过我。若非后来我得了圣宠,父亲只当我这个女儿死了,既然他们如此无情,我又何必再顾念他们。”小心观察褚妄的表情,她又带着一点委屈道:“柔枝只顾自己的富贵荣华,而不顾至亲的性命。陛下不会觉得柔枝太自私了吧?”谁知面上倏地一凉。他竟用舌尖卷去她面颊上的香粉,在那伤痕处舔舐起来,时不时用牙齿轻咬,力道偶尔加重。这让卿柔枝有种下一刻就会被他撕下一块肉的错觉。她胆战心惊,瞳孔微微放大。不过是她多虑了。他只是以唇舌抚慰,亦或者说,疗愈她的伤口。当真是狼——这举动给她带来的刺激感太重,卿柔枝心脏都要跳出了嗓子眼。紧张之下眼泪淌得更多,他薄唇如影随形地追上去,一点点舔去那些湿润。她闭着眼,睫毛不住地颤抖。这人的变态,超出了她的想象。“褚岁寒!”实在是受不住,颤着声唤他名字,却被他乘虚而入堵了个严实。他吻得急切,仿佛要把她的唇舌给吃干抹净。一吻毕,他双手捧起她的脸,眸光深沉,低哑唤她,“柔枝。”卿柔枝脸庞通红地喘着气,都快被他亲死了,回想自己那番话,不知是哪里惹他欲火焚身,突然就对她这般?难道是那句——“我也想要陛下”?蓦地一阵椅子倒地的声响,竟是被他又一次压在梳妆台上,这火烧起来要灭,可就不容易了。她脚背绷直,颤巍巍离开地面,他力气大到整个梳妆台都在摇晃。她眼神恍惚,看着男人闭着眼尾,白皙的下巴上,不断有汗水往下滴落,将微凸的喉结浸得湿润。过了好久他才肯放过她。整片腰肢连同后背都是酸麻的。卿柔枝闭着眼不敢看。衣衫簌簌声传来,他细心捡起掉落在地的襦裙给她穿上,丝绦也认真系好,比脱她时有耐心得多。卿柔枝不敢想象三个月后不能逃走,会被折腾成什么样子。
那天他在灵堂说的……也许,并不是一句玩笑话。她情不自禁打了个寒战。“冷?”卿柔枝睁开眼睫,瓮声瓮气地“嗯”了一声。褚妄给她系紧衣带,眼睑微红。捞起她的腿,只用一块帕子擦拭,往下一直到小腿肚,把那片滑腻全都擦去。“难受吗?”卿柔枝抿唇不语。她突然来了性子,脚腕在他手心一动,将他轻轻踢了开。分寸拿捏得极好,只叫人觉得是小女儿撒娇。脸庞熏红着,像是待人采撷的海棠花。“陛下将我当作什么?”双手攥紧裙边布料,她挺起腰肢,慢慢起得身来,满头鬓发早在那冲撞之下散乱,青丝摇曳如瀑,美得勾人魂魄,一双翦水秋瞳,全是盈盈泪意,“眼下皇宫之中,必然传遍了你我之事。陛下还、还这般不知节制。”当真是极美的。不管如何都是美的。他微微凝目,却笑道:“哭什么,又没真的如何。”起身拥她入怀,声音低磁诱哄道:“知道你身子不妙,朕已是很克制了。”这叫克制?倘若这都叫克制,先帝便是清心寡欲的圣人了。“陛下便应了我吧,成日里这般折腾,柔枝还怎么养好身子?”她鼻尖红着,手里绞着帕子,葱白的手指缠着那薄红的绢,看得人心里痒痒,“陛下不知下面人议论得有多难听。柔枝本就名声不好,陛下再夜夜往坤宁宫来,是存心要柔枝担了那祸水的名声吗?万一将来陛下厌弃了柔枝,有了别的宠妃,柔枝又该如何面对这天下骂名?”褚妄不语,一双凤眼含笑睨她,似很受用她这般拈酸吃醋。卿柔枝便将身子一扭,改用帕子擦起了眼角,恨恨道:“我就知道你是个粗蛮的武夫,”她嘟起红唇,“还不如先帝会疼人。”瞧一眼男人精致的相貌,这“粗蛮”二字,是万万与他搭不上边的。只她有心埋汰,故意这样说,他果真神色一冷:“你说什么?”卿柔枝心一横,不管不顾道:“往常我侍奉先帝,要什么先帝都会给我。”褚妄面无表情地抬起手,还什么都没做,她便眼眶一红,扬高了脖子,直将那一抹纤白柔美的弧度送到他掌心:“陛下是想掐死我么?来啊。反正柔枝一条贱命,陛下也说了是陛下的,想拿走便拿走罢!”但出乎意料的是,他并无不快,只淡淡道:“行了。”手掌落在她面颊上,只抚着那片滑腻,眼底淌着柔情。“朕允了你就是。”“太医都说,要朕好好‘疼’你,是打也打不得、骂也骂不得。”他眸光扫视过她,如有实质,仿佛下一秒便要扑上来一口咬住她的咽喉。她不敢再激他,破涕为笑道:“陛下当真允了我了?”“嗯。”他道,“君无戏言。朕还能骗你不成?”卿柔枝便眉眼弯弯地笑了,看得他愈发情热,倾身吻上她唇。得了允诺,她倒是十分配合,柔若无骨的身体藤蔓一般,缠上男人精壮的身躯。仿佛化成了一只妖精,叫人心甘情愿死在她身上。、【28】宋寻欢是陛下亲封镇抚使,午后被陛下召见一次。一出宫,她便动身去往宰相府,不等门房通报,便大步朝着院子走去,脸色极差地喊了一声,“病秧子!”“你还有心思在这下棋。”她的焦虑都写在了脸上,匆匆往树下那正自顾自对弈的白衣青年走去。“你可知陛下召我去,要我做什么?”宗弃安掌心排列着数枚漆黑的玛瑙棋子,一双猫眼微微上挑,只专注面前的棋局:“可是为了继后之事?”宋寻欢暗暗心惊,军师果然多智近妖,一下子就猜出了自己的来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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