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严著也发现他有些不对劲:“妘萧氏家那老二贯是个花言巧语的长舌夫,究竟说了什么,你心思单纯,可别被他绕进去了。”
但他仍旧只是摇头:“的确没说什么。”
姬燃看了他一会儿,她与姜云璎认识了一辈子,搭眼一瞧就知道他在想什么,明白妘萧景今日过来,一定又是拿姬承说事了。
但这是她的家事,也不便把姜严著扯进来,于是姬燃淡淡一笑:“没事就好,吃饭吧。”
姜严著看了她两个一眼,也明白姬燃的意思,便只说起禁军大阅的事来,等吃完了饭,她想着姬燃定有私事要处理,也就没有留下喝茶,起身告辞去了。
接下来的数日,姜严著都在禁军指挥衙门和城内城外两处校场来回奔波,直到各个环节都准备得差不多了,试阅也已走过三回了,才请旨择期举行正式的禁军大阅。
宫中准了奏,转到礼部择选吉日,最终选在了八月初二日。
这日子选得不错,又是夏末初秋,天气凉爽,对于禁军将士来说,也容易拿出最好的状态来,姜严著见各处都备办稳妥,这才放松下来。
眼看着距离八月初二还有三日,她也可以松松精神,这日早早地就从禁军指挥衙门散班出来,到善义班去瞧鸾镜儿。
她回京也有些日子了,却因各处忙乱,鸾镜儿也不敢贸然来打扰她,所以直到这日才得相见。
听门上人说她来了,鸾镜儿大步快走,来到门口接她,见她在门口刚下马,鸾镜儿走上去挽住她,笑嘻嘻地说道:“镇国将军下降,有失远迎!还望大帅宽恕则个!”
姜严著拉着她的手,上下打量了一回,“姚夫人亲自出门相迎,这如何使得,折煞末将也!”
说完两个人在门口哈哈大笑起来,边说边笑地往里面走着,这时候距离善义班晚戏还有一个多时辰开场,鸾镜儿才看完排练出来,也正好得闲,便要请她到后院茶室坐坐。
姜严著从打进门就四处瞧看,见各处比先时都大不同了,这善义班自从生意红火后,重装过两回,第二回更是买下了隔壁的一间茶楼和一间酒馆,将两边全部拆掉扩建,场地足足大了三倍有余。
看得她连连点头赞叹:“这才有个洛阳第一角抵班子的气派。”
及至到了后院,又是另一幅光景,不同于前面开阔大气,这后院却是曲径通幽,是鸾镜儿本人休息会客的地方,十分雅致清净。
见她喜欢这里,鸾镜儿也颇为得意,带她在后院又细细逛了一回,才到茶室内,亲手烹茶她喝。
鸾镜儿一面倒茶,一面笑道:“我这心里一直存着事,叫我寝食难安,孟老板那几处产业也该物归原主了,老放我这里,也不是那么回事,好容易等到你得闲,看看后面怎么弄?”
其实鸾镜儿早就打发过人来找她说这事,但因她先前不得空,一直也没答复,今天过来,一方面是要瞧瞧她,一方面也是要聊下这事。
“怎么孟老板今日没跟你一起来?是还没回洛阳吗?”
姜严著轻轻喝了一口茶:“嗯,他还没回来。”随后顿了一顿,又说道:“我瞧着那几处产业还是旧日的人在打理,也没出什么乱子,想来也是你费心关照过了,所以我想,还是都先放你这,来日他回来了,再移交不迟。”
见她对于姒孟白具体什么时候回来语焉不详,鸾镜儿不知其中出了什么变故,也不好追问,又想到姜严著素日事多,若将产业归还她名下,也顾不过来,于是只好点头说道:“也行吧,反正什么时候要,你说一声,我立马归还。”
姜严著看着她微微一笑:“自己人倒说这些,我还怕你跑了不成?”
鸾镜儿往后一靠,笑叹道:“你是不知道,多了这些产业,成日家总有商会的人找,还有各种应酬,能推的我都推了,架不住还总有前来报账的,又不能不见,真真烦死了,看来这大富商,也是不好做啊。”
“天上掉下来的馅饼,接了还这么多牢骚。”
她摇摇头:“我一向是有多大肚子吃多少饭的,这一下子掉这么多给我,真的吃不下,再说,万一真砸我手里了,我怎么跟孟老板交代?”
姜严著吃了一块她夹来的糕点:“放心吧,砸了我替你担着。”
鸾镜儿笑嘻嘻地又给她添了一杯茶,“有你这话,我也算放心了,不过我还是希望孟老板赶紧回来吧。”
姜严著端着茶杯看了看窗外:“我也希望。”
随后她两个又说了些别话,鸾镜儿留她在园内贵客席看了场戏,这天非她本人登台的日子,上面都是她的徒儿,所以她能陪着姜严著在台下一起看戏。
戏结束后,因观众欢呼不肯走,又返场了两小段长戟对耍,直到二更方散,等观众都走得差不多了,鸾镜儿才亲自送了她出来。
两日后,禁军大阅的场地已在城外搭好了,此次大阅仅针对整编的御林军,即其中的神策军和虎贲军,而上阳宫的内卫因并未重整,又要守卫宫禁,所以只有翊卫大将军姚章青带了一小支仪仗军前来应个彩头。
城外的校场此刻已搭好了长条彩绣高棚,晋王姬燃端坐正中,尚书仆射妘萧文坐在她左手边,与她位次齐平,这已是两边反复谦让后才达成的座次,分列在她们两侧的则是一众朝中重臣,叫得上名的基本上都来了。hr
()
span传送门:||
https://www.cwzww.com https://www.du8.org https://www.shuhuangxs.com www.baquge.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