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严著点点头,“我看关键就在今日擒着的这个人身上了。”
不一时,她们回到营地,有士兵来报:“带回来的那男人安置在一间空帐子里了。”
那副帅回头问姜严著:“大帅再去审审吗?”
虽然燕东军上下都知道姜严著已被革职,但她到底还是忠毅侯府的长孙,想来要不了多久仍会官复原职,所以这些将领们私下还是以“大帅”称呼她。
“不急,我先见了你们将军再说。”说完便同那副帅一起往统帅大帐里走来,那统帅已知道她们在边境线抓了个疑似细作的人回来,又见她们走进帐子,忙起身相迎。
“大帅辛苦了!”说着请她就坐,“我们来这几日了,只在过境侦查时抓了两个舌头,也没问出什么,不想大帅一来,便有了收获,不知准备几时审问?”
姜严著进来时见天已黑透了,想这统帅一直在营中等她们,一定也没吃饭,于是说道:“先吃饭,晾晾他再问。”
等众人在营中跟着将士一起简单吃了些东西,姜严著又在营内查看了一圈,直到将近二更天,才悠悠同那统帅和副帅往看管细作的小帐子走来。
此刻那男人正被捆在那里昏昏欲睡,因姜严著先前有吩咐,不许他睡觉,所以旁边看守的士兵一见他闭眼睛就拿刀背敲他一下,致使他有些神思混沌。
看着他的士兵见姜严著和统帅副帅都来了,忙站了起来,行了个军礼,“秉大帅和两位将军,我一直在这里看着,没叫他睡着。”
他听到声音,抬起头来,又见到姜严著,还是一脸愤恨:“若换了别人我可能还能说说,若是你这毒妇问我,我是绝对不会说的……”
还没等他说完,边上那大营统帅冲上去就是一巴掌,扇得他嘴角登时流出血来,那统帅喝骂道:“你算什么东西,还挑人,口里不干不净的,有污大帅清听。”
这时外面又来了一个亲兵,是先前姜严著吩咐找人去翻译那封书信的,进来说信已翻完了,于是姜严著拍了拍那统帅的肩笑道:“他既挑人,我就不在这耗着了,你来审吧,此人是我过去从西域派来北庭的战俘,定是叛逃到鞑靼国的,务必细细审问。”
那将领一抱拳,“请大帅放心!”姜严著点点头走出了帐子,带着那亲兵一起往大帐里去看信。
燕东军里懂鲜卑文的人不少,为了保险起见,那统帅找了两个看得懂的高阶将领,一起来看,此刻已抄录了一份翻译好的放在案上。
见姜严著走进来,那两个将领一同起身打了招呼,姜严著叫她们坐了,拿起案上的纸看了看,是一个鲜卑国将领,写给燕东军驻边将领的信,上面写着鲜卑国已收到了这将领的东西,并让他如约撤去一部分防守,让鲜卑国取走边境线附近的一块牧场。
安东都护府这些年与北边鲜卑国相处得还算可以,一向是井水不犯河水,而且那块牧场一直以来也并没有任何争议,姜严著想了想,这八成还是鞑靼国的鬼把戏,想要牵制燕东军,这样北庭就难以与他抗衡了。
从信上的时间看,就在最近,看来鞑靼国的确是准备在燕安老郡王出殡前后发动攻击。
正想着,不一会儿那大营统帅回来了,遣走了屋里的人,对姜严著说道:“审完了,那小子不吃打,没两下就都招了。”随后就把他怎么从北庭叛逃,怎么被鞑靼国军队抓走,又怎么被放回来的事说了一遍。
姜严著听着果然与她猜想的差不多,便说道:“我知道了,你做好部署,鞑靼国这两日可能就会有些动静,我不能在此久留,老郡王出殡在即,我明天就得赶回云中城去,另外……”她让那将领走进前来,低声说道:“我会传鹰回蓟州,叫大都护再给你调两万人来,但这两万人你安排在后方,不要走漏了风声。”
那统帅认真听了,“好,这里交给我。”
姜严著又吩咐了她一些细节,随后见不早了,便站起来往外走,“我再去瞧瞧那人,不用跟着了。”
说完走出大帐来,又往方才关着那男人的小帐子走来,此刻他被绑在一个柱子上,满脸是血,一边脸高高肿着,听见有人走进来,忙低头说道:“我说,我都说,别打我。”
姜严著给一旁看守的亲兵使了个眼色,让人都出去了,走到一旁扯了个小板凳,坐到了他面前。
他这时才抬头,看见了姜严著,眼睛里已经没有了先前的愤恨,满是恐惧和哀求,“她们说我叛逃,按军法是死罪,你能不能救救我?好歹我是武安侯的哥哥,看在她的面上,绕我一命吧!”
“我不是跟你说过了,不要把‘武安侯’三个字挂在嘴边么?”
“对旁人我一个字都没说过,真的!她在这世上就我一个血亲了,你若把我杀了,难保她心中不怨你!”
姜严著冷冷看着他,“血亲?是从小家里什么脏活累活都丢给她做,让她一个小孩子背着菜走二十里路到镇上去卖,赚来的钱都让你拿走买酒了,却跟父亲说是她自己弄丢的,眼看着她被打,这样的血亲吗?”
听她说完,他低了头,半晌又说道:“从前是我荒唐,但我可以改,你放过我,我一定好好待她,做个称职的哥哥!”
姜严著坐在那里看了他一会儿,没说什么,也不理会他的哀求,随后便起身出去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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