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茕茕又怂了:“当然不嫌弃。”
说完她立刻反应过来,沐煦一定又是在跟她开玩笑。
下一秒,手掌忽地一紧,她被纪寒灯以极大力气拽着离开,甚至没来得及跟沐煦打声招呼。
纪寒灯一路沉默不语。
许茕茕莫名心虚:“沐煦哥只是在开玩笑,你可别当真。”
纪寒灯侧头看着她,她今天披散了头发,隐隐露出的耳尖泛着浅红。
理智忽地下了线。
他俯身靠近许茕茕,伸手捏上她的耳垂,轻轻抚弄,低声问:“姐,你没有被他碰过,对吧?”
明明是清润柔和的语调,却透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冷。
许茕茕先是震惊,然后迅速沉下脸,挥开他的手:“纪寒灯,注意你的分寸,不该问的少问!”
果然没有。
理智回笼。
纪寒灯勾起唇,笑得天真乖巧:“遵命,姐姐。”
许茕茕瞪着他,碍于路上有人,没有继续发作。
反了天了简直。
刚才那一幕,他仿佛不再是弟弟,而是在以一个成年男人的身份试探她。
怪异又危险。
如果爸妈还在,她一定会回家找他们告状,控诉纪寒灯的大逆不道。
如今,无人为自己撑腰,她只能把一切归结为小孩子的好奇心。
可是就算再怎么八卦好奇,也不应该问得那么露骨直白吧?
肯定是听信了街坊的传言,被那些碎嘴的大爷大妈教坏了。
许茕茕越想越气,甩开他一个人往家走,走了十几米后,回头瞪向纪寒灯,发现他正怯怯地站在原地没动。
像被抛弃的小狗。
“傻站着干吗?回家吃糖饼!”她没好气。
“来了。”纪寒灯迈开长腿,大步跟上去。
从小到大,无论他犯了什么错,只要装装可怜,她就会迅速消气。
哪怕生再大的气,她也不会抛弃他。
空中闪耀起明亮的光,那是镇上有人在放烟花。许茕茕立刻被吸引了注意力,仰着脸露出笑容。
“真美啊。”她说。
“嗯。”他说。
她看着烟花,他看着她。
纪寒灯目光定定地落在许茕茕耳朵上。
从他刚才问完那句话后,浅浅的粉红就变成了滴血般的绯红。
许久都没有消退。
少年低眸,无声轻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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