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去了,你有什么事?”
“他前两天说要吃青苹果味的软糖,我给他买了。”
“谢谢你。”章书闻坐下来,掀开被子的一角,“等他醒了我会告诉他的。”
两人一来一回,说没几句又沉默了。
半晌,许知意念着对方是余愿的兄长,清了清嗓子别扭地说:“那书闻哥,我先挂了。”
“好,再见。”
章书闻把手机关静音,随意搁在床边,低头看半睁开眼的余愿,伸手揉了把软嫩的脸颊,“吵醒你了?”
余愿咕哝了声,软趴趴地坐起来,摇了摇脑袋。
章书闻重新回到桌面,翻开小本子,静默良久后在每一页的计划里添上一句,又用红色的水笔将八个字圈了起来,更加醒目。
“不准吃糖,小心蛀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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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书闻一走,余愿整个人就像没有了阳光照拂的植株,蔫儿吧唧的,连画画都没有了心思。
他在墨轩一年多,画的多是花草动物,陈老师说他基础太差,得先打好了底子才不会把人画成四不像。事实上,余愿在临摹人物素描时也确实还不够火候,更别谈画彩铅肖像。
他到墨轩最起初的目的就是给章书闻画一幅画像,可直到现在,这个目标还遥遥无期。
许知意在画室纯属是打发时间,对画画谈不上喜欢与否。他做了几个月的好好学生,推了不知道多少邀约才保住了自己珍爱的摄像机,可他的心依旧是野的,关得久了总要找个地方发泄。
余愿对他还是不冷不淡,他有那么多的朋友,偏偏无论他献多少殷勤,余愿都对他“不屑一顾”,这让玩游戏无往不利的许知意感到了深深的挫败感。
他开始生闷气,既气余愿的不以为意,也气自己在几个月前非要打开游戏的开关弄得自己下不来台。
许知意泄愤似的用力地在纸张上刷刷画着,不多时,一个鼓着腮的余愿就成了形。
连生气都不自觉画了个“木头人”,还给对方加上有表情的私设,真是玩游戏玩魔怔了。他看着看着反倒被自己气笑,愤愤地将素描纸扯下来,却怎么都下不去撕掉的手。
许知意的动作幅度很大,有几分故意惹余愿注意的意思,可余愿一心只管自己的画布,半天都没给他个眼神。
他干脆走过去,把速写哗的摊到余愿眼前,又挂上了可亲的笑容,“怎么样?”
余愿看着和自己有七八成相似的画像,眼睫动了动,瞳孔亮盈盈的,像凝聚了一小束的光。
许知意半蹲下来,哼声,“你一天到晚画些蝴蝶蚂蚱有什么意思,怎么不画人?”
余愿并不是全然不搭理许知意,只要对方跟他说话,他还是会应声。他抿了抿唇,实诚地摇头,“我不会画。”
许知意登时得意起来,挑了挑眉,“那有什么难的,我教你。”
他自己都是学生,还敢大言不惭给人当老师,也只有余愿会被他忽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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