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蓦地一静。
景殃突然收回手,甩袖大步离开,身着锦袍的背影带着生人勿近的冷漠孤峭,木门被撞在墙壁上发出砰的沉闷声。
鹿白失神地滑下来,蹲在门前地板上,但直到远去的脚步声消失在廊道,他都没留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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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白回到公主府后就没再跟景殃说话。
墨竹端来晚膳,她用了几口就吃不下了,长叹一口气放下银箸。
墨竹忧道:“公主,你这是怎么了?”
“没什么。”
鹿白无精打采地趴在桌上,伸出手指戳着桌面上游弋的黄昏落日光斑,叹道:
“好烦啊……”
方才被景殃堵在墙壁角落的场景一遍遍在她脑海里回放,手腕上仿佛现在都存留着他紧紧握住的禁锢感。
她在回想时,居然不是感到害怕,而是心慌意乱。
倒不是她还犯别扭。方才她细细想了想,后知后觉自己确实有疏忽。
景殃明里暗里让她去找他,她却因为私一己私欲耽搁了正事。
也难怪景殃那般生气。
但理智上明白是一回事,感性上又是另外一回事。
鹿白不愿回想当时的场景,一回想就会想起景殃的眼神,逃避的冲动几乎要将她淹没,更逞论是当面见他。
所以趁着他生气她也生气,干脆将错就错,冷静一段时间。
鹿白萎靡了半个时辰后,强迫自己埋头案牍中,打算等过几日心绪平静后再与景殃见面。
她这边清净,楚宁王府却再次迎来一个无业游民兼闲散人士。
楚宁王府里。
景殃处理了下信件公务,看到书房案牍上放着的谢兴和情报,忽然想起方才忘了说正事。
方才,他有些失态了。
心绪起伏难平,他现在都尚未调整好。
景殃捏起情报纸,正有些烦躁,褚二就汇报说宋延来了。
他撂下情报纸走出书房。
宋延大摇大摆地走进来:“王爷呼唤我是有何要事?”
景殃冷道:“你还知道过来?”
宋延打着哈哈:“家里小母老虎生气了,我忙着哄人,耽搁了几个时辰的时间。”
景殃语气淡淡:“闲得长霉我就给你找点事做。”
宋延哎呀了一声:
“景无晏,你这突然跟吃了火|药一样,又是谁得罪你了?”
景殃瞥他一眼:“你想多了。去书房议事。”
宋延懒散地跟着他走进书房。
聊完关于谢兴和这个人和枢密院院使一职的相关情报,已经是两个时辰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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