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软弗散解药,不过此药可解万毒,应当有用。”
说罢他闪身离去。
景殃收了药瓶,淡淡看向鹿白,道:“我送你回去。”
鹿白看着他神情平淡的脸,压下来的隐怒再次腾升出来,她转身往外走去,平淡道:
“多谢,不必你操心。我现在通知琼枝,让她来接我。”
她挥笔写了张字条,唤来风月楼的信鸽,绑上字条把它放飞。
半炷香后,琼枝匆匆赶到,抱拳行了一礼,带着鹿白离开风月楼。
鹿白走前回头看了眼,撞上景殃神情未变却微微幽深的眼神。
她立刻收回视线,抿了下唇,被琼枝抱着跳窗离开。
厢房一时间变得空荡,床榻一片杂乱,珠翠收拾仍在床底没有收拾。
外侧走道打斗愈发激烈,鲜血顺着门缝流进来。
景殃将床底珠翠捡起,一眨不眨地看着片刻,忽然紧紧攥住拳头,闭了闭眼,喉结缓缓滚动。
面上的冷静在一瞬间尽数失去。
从死士刺客撞开门扉而入的那一刻,从她抬起脖颈、曲起腿弯、嗓音响起的那一刻,他就察觉到了身体变化。
一些过分明显的反应变得不容忽视。
直到现在,它都在提醒着他那强烈的存在感。
他竟然,那样地不由自主。
那可是他认识了三载的小妹妹,是他看着长大的。
他未动,他呼吸平稳,他眼神冷淡。
——装的,假的,他故意遮掩的。
景殃单手撑住案几,手背直至手臂上暴起寸寸青筋,脉络清晰如山峦起伏。
他缓缓呼吸着,片刻后,放松力气让青筋消失下去。
一些事实再次展开在他面前,一遍一遍地提醒他,让他彻底意识到——
她是个长大的妙龄姑娘了。
不是那个小豆芽菜,不是一途平川,不是矮得像豆丁。
是个真真切切的、长大的美人。
景殃忽而想起方才她回头看他时的那双眼眸。
清澈温软、剔透宛如黑琉璃珠,却又隐隐带着婉拒和疏离,不会像从前那样追着他索要一个解释。
好像,对于现在的她来说,他做什么都不是很重要。
景殃又想起他隐瞒她自己黑衣权臣的身份。
朝廷神秘的黑衣杀神是他,但他没料到小姑娘一直在寻找,对他的另一层身份毫无察觉。
周遭打杀声弱了下去,厢房极为安静。
景殃攥紧手中发簪珠翠,尖端刺中掌心带来隐痛,久违的感觉有点棘手。
仿佛……有什么事情发展要超出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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