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管事微微一愣,颔首:“西戎探子在地牢里。”
当然王爷也在地牢里。
不过她没问,他就先不说。
鹿白未察觉廖管事的小心机,道了谢后,由褚一领路去王府地牢。
王府地牢位置颇为偏僻,一路上人迹寥寥,但越接近地牢大门,巡逻侍卫就越密集。
看见她之后,侍卫纷纷颔首行礼,继续巡逻,秩序井然。
她推开地牢的门,脚步一顿。
空气中的血腥味比她接触过的任何时刻都要浓郁,隐隐约约的哀嚎从里面传出,时不时伴随着话音不标准的痛骂。
痛骂过后,便是新一轮的折磨。
她有些不适地皱了皱鼻子,走进去,拐了个弯,血腥景象就暴露在眼前——
牢里的西戎探子已经不成人样了,除了最中间脸上带着刀疤的男子,其他人都在倒在地上,痛苦地挣扎着。
旁边木架上,各种残忍刑具一应俱全,刀尖上挂着血块,滴滴答答落在地上,让人无从下脚。
两名侍卫拿着还没用上的刑具,一步步走上前去。
牢门外侧,一片尚算干净的空地上。
容貌俊美的男人懒懒坐在椅榻上,一手支着下巴,面上没什么表情地看着这一幕。
地牢中光线晦暗,她看不清景殃的五官,只能瞧见他挺直流畅的鼻梁线条,鸦睫遮住了眼里的神情,给他凭空添几分让人捉摸不透的冷酷。
远远瞧着,他满不在意的表情不像是审讯,倒像是纯粹的漠视与观赏。
听见脚步动静,景殃蹙眉看过来,看见鹿白站在那边,眸中闪过几分诧异,斥责的话语滞在喉口中。
他挥手示意行刑侍卫停下,大步走过来,下意识挡在她眼前,低眸道:
“你怎么来了?”
鹿白本欲询问这些人突然夜探楚宁王府作甚,但看到他冷白手掌上的零星血迹,忽地抬手指了指,小声道:
“有血。”
景殃看了看手掌,随手拿帕子将手掌擦了擦:“出去说吧。”
“别,我是来看他们的。”
鹿白探头看向里面不成人形的西戎人,结果被景殃侧身挡住视线。她疑惑抬眸:
“怎么了?”
景殃低眸看着她:“这里环境太差。”
鹿白摇头:“没事,我没那么娇气。”
景殃打量她几秒,最后侧开身子,亮出前方的场景。
鹿白仔仔细细地观察了下这些人,但还是高估了自己的承受力,在浓郁的腥味中几不可察地偏了下头。
景殃不由分说抓住她的手腕,掌心在阴冷地牢中传来源源不断的温热感:
“出去说。”
她被景殃紧紧拽住,直到走出地牢远离血腥味,景殃才转身松开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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