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双脚没穿绣鞋,而是踩着木屐,白嫩圆润的脚趾因为热雾而染成粉色,有点紧张地蜷着。
景殃移开目光,刚欲开口,忽然想起自己来时还生着气。
现在这口气不上不下的卡着,再加上方才那副近乎旖旎的画面冲击,他一时竟然发不出任何火来。
他拧了下眉,抿唇道:“方才……”
鹿白脸颊又有发烫的迹象,想到刚才的场景就懊恼,话语带了几分伶牙俐齿的嗔怒和火气:
“你都二十四岁的男子了,怎么连姑娘的闺房都乱闯!你也不问问我在干什么,万一下回……下回……”
她说到此就实在说不出口。
万一下回连正面也看见了,她这仅剩一半的清白就全没了!
思及此,她忍不住恨恨瞪他。
虽说是发火,但刚刚从热水里出来,她说话语气和眼神都带着软绵绵的娇态。
不像是生气,像撒娇。
景殃欲为自己叩窗辩解一二,探长手臂去扣住她纤细手腕:“我来时……”
鹿白绷着脸转过身去,拒绝与他对视。
“……”
景殃揉了揉眉心,饶是心里还压着气,却不得不因为她这副模样而松开手,主动低头道:
“是我对不住你,我欠你个人情。你想怎么办?”
鹿白绷着脸,道:“你先好好给我道歉。”
“行,我道歉。”
景殃后退半步,垂首行礼:“微臣对不住公主殿下,愿任由殿下责罚。”
“那……”
看他如此低谦态度,鹿白心里的火气散了一点,小声道:
“那你方才……都看见了什么?”
景殃掀了掀眸,眉梢微微一动。
方才看见了什么?
看见了墨发滴着水珠,看见了隐入肩头往前的线条,看见了不及盈盈一握的腰肢,以及纤纤洁背上半开半阖的蝴蝶骨。
看见了挺多的。
美人缱绻含春,让他都忍不住乱了一息的方寸。
景殃启唇,喉结上下滑了滑,淡淡道:
“没看见什么。后面全是你的长头发。”
“……哦。”
鹿白赶紧把这个话题揭过:“那你来做什么。”
“你不愿意来楚宁王府,我不得来公主府找你?”
景殃瞥着她,道:“我回来当晚把你推下宫墙的死士,你早就知道是广南王派出的人。”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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