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乍一看到这血淋淋的现实,还是冷不丁地打了个寒噤。
景殃面色沉沉地盯着这一幕,眸色讥嘲:“看见了吗?”
“这可是天大的富贵。”
鹿白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景殃下车之前,问她:“知道我们要做什么吧?”
鹿白:“先打探消息。”
“记得跟紧我。”
景殃率先下车,走向长乐坊。
他五官出众,气质风流又风雅,像是天生属于这里,又仿佛割裂一般格格不入。再加上这身衣裳,一进门就显得过分招摇。
里面喧闹的赌客,齐刷刷地看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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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乐坊看管很严,虽然没有禁止开张,但出入都要仔细盘查。
景殃通身的贵气难以掩饰,恭候在侧的小厮很有眼力地招呼道:“贵人,您是来谈生意还是玩乐子?”
景殃没有开口。鹿白很有自觉性地清了清嗓子,道:“我们随便逛逛,不必伺候。”
“二位请便。”小厮躬身退了下去。
长乐坊一共有三层。
一楼是开放式的大厅,摆放着数个大圆桌或者小方桌,只要缴纳了底金就能随便玩。
二楼是私密性更好的雅间,能去里边的都是贵客。
三楼是一个精致的阁楼,是专门招待皇亲国戚的地方。
众人继续玩闹,只是气氛到底不如之前。
最近长乐坊出事,谁知道这位贵人是来干嘛的?
景殃步履悠闲,不紧不慢地往前走着。鹿白跟在他身后,看到他每到一个赌桌都会瞄几眼,然后再次往前走。
虽然没多言,但态度很嚣张,甚至带有些微的轻慢。
大家隐隐畏惧的同时,心里又生出几分莫名的不喜。
鹿白跟着景殃停在了最中央的赌桌旁。
这是整个一楼大堂最宽敞华丽的赌桌,桌子侧壁雕刻着镂空花纹,四个敦实的圆凳绕桌一周,尽显高调。桌上有骰子、竹牌、棋盘……一应俱全。
很显然,这是整个一楼水平最高的地方。
此时,这一局刚好结束。
一个清瘦的男子无措地看着自己输掉的骰子,眼睁睁地看着另外三人笑嘻嘻地刮分走自己最后几枚铜钱,狠狠攥紧掌心,说:“刚才最后一局我看到了!你们明明都不超过三点!而我是五点!”
中间那个面相颇凶的男人颠了颠铜钱,轻蔑地道:“兄弟,真的是你看错了。我们这种老手,赢你不是很正常的吗?”
清瘦男子红了眼,颤抖着说:“这是我给媳妇儿救命的钱!常哥,你说了我输了也还给我本金的!”
被称作“常哥”的男人啊了一声,道:“有吗?我说了吗?赌坊的规矩一直都是愿赌服输,你赌不起就别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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