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迎清痛得神经都一抽一抽的。
她没有为自己辩解,如果赵南川的死跟赵缙有关,那她也难辞其咎。
就算不是主谋,她也间接算个帮凶。
见她只字不发,赵缙站出来说:“大伯母,警方已经调查过,大哥的死纯属意外,我知道您伤心,但这种时候大嫂心里肯定也不好过……”
“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许安融顿时一口恶气涌上心头,声嘶力竭骂过去,“我儿子看在你流落在外二十年,回到赵家谨小慎微,看你可怜你才对你好!你却把他骗到那乡下地方去,让他跟这女的有了孩子!”
赵缙脸色一僵。
许安融丝毫没收敛,愤怒冲头,失去理智,蹦出的话一句比一句更难听。
“说什么孩子给我们养,她什么都不要,结果孩子大了她就找上门来要名分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之前那四年里南川私底下给了她多少钱!你们俩,男盗女娼,贪得无厌,最终合起伙来害死他!”
赵笙眉为自己的异母弟出头:“大伯母,你这话可太不公道了。赵缙把赵南川当哥哥当朋友才带他去自己长大的地方游玩,带他见自己曾经的朋友。大哥是个男人,看见女人,见色起意有了孩子,那是他管不住自己。”
她冷哼:“您可以说顾迎清有心机,想攀龙附凤,故意引诱。可这关赵缙什么事?难不成赵缙还能把大哥绑到床上,让顾迎清强了他不成?”
“你闭嘴!蛇鼠一窝的东西,轮到你讲话了吗?”许安融双眼猩红,一副见谁杀谁的样子。
赵笙浑不在意地玩着自己的美甲,讥笑道:“是啊,我们蛇鼠一窝,可我爸爸跟大伯好歹也是一个爹生的,您这不是顺带把大伯也骂了嘛……”
她口中那个“爹”,当家的赵老爷子,闻言啪地摔了碗,“骂够了没有?再骂下去是不是连我也要一起骂了?”
“没有!”许安融双目猩红,眼里流的不像是泪更像血,“我儿子死了,我作为母亲想给他讨个公道,有什么错?其他的不说,这个女人在婚礼当天晚上,给南川倒了一杯又一杯酒,看着他喝了下去,还让他自己开车外出,我就想问问她是什么居心?!”
“南川没有喝酒。”始终沉默的顾迎清开口,“陪他敬酒之前,南川就让人把我手里的红酒换成了葡萄汁。”
顾迎清心中愧疚,可以任由许安融冲她撒气,但她没做过的事不会认。
许安融倏地看向她,语气突然冷静得诡异,“人已经死了,你一张嘴口说无凭。”
是啊,反正赵南川现在只是一捧灰,死无对证,许安融想给她安个什么罪名都行。
许安融本来就不是想讨公道,只是想找个人为她儿子的死买单。
顾迎清懒得多说。
反正她的去留不是自己能决定,倒不如遂了许安融的意。
就算证据不足法律制裁不了她,但许安融总能想办法让她在赵家待不下去,逼她将刚得到的德信集团的股份吐出来。
许安融选择在这个时候闹这么一通,不就是为了这个吗?
那股份本来也不是她想要的,和赵南川的婚也不是她想结的。
她唯一舍不得的只有星星,那个她怀胎十月,却从未听他叫过一声妈妈的孩子。
“什么葡萄汁?是那天阿姨给我喝的葡萄汁吗?”
餐厅大门不知何时被打开,一个小孩儿小跑过来。
大家看向门口,只见程越生站在那儿。
他道:“不好意思,孩子的衣服忘记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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