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毳跟着解释:“先生做事素来低调。”
姜琰琰寻摸了一圈,盯着小船看了一圈,有闻东有阿毳有她姜琰琰,少了个船夫。
姜琰琰也不含糊,扒拉着翘高了的船板一跃上船:“看不出来,阿毳还会摇桨。”
阿毳摊手:“我可不会。”
总不能是闻东亲自摇船,姜琰琰心头一沉,半神这是要奴役她的劳动力?登时朗声回了一句:“我也不会啊。”
闻东瞧着姜琰琰脸颊微红的模样,忍不住从鼻腔里哼出一声嗤笑,姜琰琰这人吧,身材小小的,声音软软的,脾气却是暴烈得很,明显的外在和内在不配套,可倒是不讨人厌,也是奇怪。
闻东示意阿毳把船绳给解开,自己伸出右手,拨入水中,轻轻一漾,船儿似活了起来,自觉逆着水流往北而去。
闻东再一伸手,阿毳自觉掏出一块帕子给闻东擦去指尖水珠。
闻东看着姜琰琰:“划船而已,大惊小怪。”
作者有话要说: 姓肖的还没出现,所以要出发
袁家的事儿貌似没完,所以还会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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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余霞成绮,江水如练。
竹篾篷也就这么大的地儿,阿毳在船板上趴着看风景,太阳大,可风也大,只要船不停,也说不上有多热。
姜琰琰扒拉着船沿看船底,若是闻东一路控水控到夷陵,也是有些吃力,像闻东这样懒的人,做不出这种勤快事儿,果然,姜琰琰眼睛贼亮,一眼就瞧见船底有一只巨大的鲶鱼拖着船身,一路往北。
这鲶鱼吧,姜琰琰还越看越熟悉,只是白浪翻滚,看不真切,姜琰琰换了个方向又看,扭头就对闻东:“水沟里的那条鲶鱼!”
闻东点头:“我说带着他一起修功德,人家开心得尾巴乱甩,哪像你……不知好歹。”
得,合着她就不该问。
姜琰琰挪开眼神,困得直打哈欠,瞧着闻东倒是精神,闻东是老鸟成精,不眠不休,姜琰琰比不得。
姜琰琰瞧了四周,也就一张薄毯,还搁在闻东的手边,去拿还得和闻东示意,姜琰琰懒得麻烦,卧着自己软乎乎的包袱准备在眯个觉,刚落下眼皮子,闻东那碎碎私语就和老太婆念经似的:“这么早就睡,这还没到十点呢,昨晚你干什么去了?”
“年轻人要有年轻人的样子,你瞧瞧阿毳,在船板上就玩得很有气势。”
“早上来的路上,听说,那案子有结果了?挺快的啊。”
姜琰琰耐不住,噌地一下坐起身来,盯着闻东好一会儿,掏出手指头就给闻东算:“昨晚我做了什么是吧,装梅花仙姑给袁老爷子托梦,让他去挖坑;扮春柳去吓唬尚修勉,让他写认罪状;偷偷给杜秋明塞纸条子,让他赶去警察署;对了,在此之前,我还去开解了一下袁枚,生怕她心里不舒服,反而被她嫌弃了一通。”
“还有,”姜琰琰死盯着闻东的眼睛,火辣辣的目光烧得人心头发慌,“替您这位半神送信,算吗?”
这个“算吗”说得很讲究,又轻又扬,看似不经意,背地里却藏了一百句骂人的话。
“我就不懂了,”姜琰琰继续抱怨,“你帮老曹写推荐信就写呗,写完直接让阿毳送过去,或者留给小洋楼的管事,让老曹来取就是了,非得放在我家,还非得让我来拿,还非得和我爷爷说,我能不听我爷爷的话吗?一晚上,我忙得脚不沾地,末了还得去您老人家那儿取书信搁家里,又不是写给我的推荐信。”
闻东微微偏头:“你想要的话,我也是可以给你写的,只是你淡泊名利,不喜欢警察署那些官职俸禄。”
“那……半神可太不了解我了。”姜琰琰双手交叉,“官职我是不稀罕,俸禄,还是可以有的。”
片刻的宁静,闻东语气愈发悠然:“所以,这案子总得来说,还是你破的。”
姜琰琰也不推诿:“不然呢。”
“不过你做了很多份外的事。”闻东细分析,“可如果单独看春柳这件事儿,沈眉只是属于人口非法买卖,罪不至死,尚修勉也只能说是作风不良,再加上一条杀人未遂,按袁家的身份和地位,也不是不能摆平的事儿,直接凶手是那个养蛊人,可人家早就跑了。”
“半神到底想说什么?”姜琰琰挑眉。
闻东说:“我的意思是,严格来说,沈眉和尚修勉罪不至死,你知道为什么都说法网恢恢吗?”
姜琰琰摇头。
闻东继续解释:“为什么不说法布恢恢?法盖恢恢?”闻东伸出两根手指头,弯曲一比,像是悬空扣了个洞,“因为网是有孔的,法网恢恢,既然有疏,总会有漏网之鱼,一网子下去,只能兜住大鱼,跑了虾米,这是你看不得的,你自以为活得久,看得透,实际上,世俗得不得了,但凡有你看不下去的事儿,你都想着办法要去摆平。”
“沈眉和尚修勉,在你心里都不是无辜的,沈眉手上太多人命,你费了这么大的手段,无非是想拉眉姐下水,送尚修勉进局子,你让袁家老爷子挖出蛇形梅旁边的衣物,是为了把事情闹大了去,你自认警察署断案,给不了你想要的公正,不能真的为春柳伸冤,你想把真相一层一层剥开给大家看,你想让大家知道,有些巧合绝非偶然,实属人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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