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敢狡辩!”孟近竹一听他的话,更加恼怒。
“小人岂敢欺骗将军,牢里闹鬼呀,闹鬼。”牢头说到这里,忽然四下张望了起来,好像生怕恶鬼突然扑到他身上来。
“你是怕我责罚,想推卸责任吧!”
“小人说的句句属实,如有半句谎言,甘愿接受将军的惩罚。”牢头不住的磕头,指着牢房里边说,“玉佩,人犯身上的那块玉佩十分古怪,里面……里面竟然有鬼!”
“有我在,你有什么好怕的,牢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还不如实禀报!”
“昨天,人犯入狱之后,本来很镇静的,可是到了半夜,忽然听到牢里一声惨叫,吓得我毛骨悚然,顿时瞌睡都醒了,我掌了灯,急急到了人犯的牢门外,只见人犯双手捂住双眼,满面鲜血……”
孟近竹打断他,“慢着,人犯手脚不是都带了几十斤的镣铐吗?如何能将自己的眼珠给抠出来?”
“大概是人犯的武功过于高强,手上的镣铐不够重,所以困不住他。”牢头叙述起昨夜是事情,仍然心有余悸。
“说下去。”按理说,死牢里的牢头,见过的死人多了去了,不可能会被轻易的吓成这样,孟近竹见他似乎被吓得不轻,暗道,难倒其中果然有些蹊跷?
“人犯听见我进来,大声惊叫道,‘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我一听有些怀疑他是故意装疯,便大声训斥他,‘什么真的假的,告诉你,这里连只鸟都飞不出去,你再怎么装疯卖傻,也出不了这座天牢。’人犯仿佛没有听见我的话,指着地下,‘快帮我扔了它。’我顺着他指的地方看去,只见地上放了一块小小的玉佩,便低身下去,把它捡起来。那玉佩触手温润,十分舒服,不用看都知道是一块价值不菲的美玉,我心说这下可发财了,便掂在手里看了看,谁知玉佩里面竟然有一个青面獠牙的魔鬼!”
“玉佩上雕刻一些凶恶的魔鬼形象,本有辟邪之意,竟然把你吓成这样?”
“将军,那可不是工匠雕刻上去的,里面活生生的有一只恶鬼,还会动哪。”牢头说到这里,嗓音都变了。
“带我去看看。”孟近竹虽然在地狱里受过各种煎熬,却不大相信人间真有这些稀奇古怪的事情。
牢头犹豫了一阵,还是挪动脚步,慢慢走向牢房,打开牢房门后,便站在门外,不敢再往里走,“玉佩就在人犯左手边的角落里,当时小人吓得扔下玉佩就逃出了牢房。”
孟近竹走进牢房,挥挥手,示意他站远些。
牢头正求之不得呢,转身就跑到了拐角处藏了起来。
慕容大运折腾了一夜,有些神情恍惚,此时听到有人进来,大声道,“我不要看,我不要看。”
孟近竹道,“我是孟近竹,娘亲煮了些你爱吃的东西,让我带来给你。”
慕容大运这才稍稍安静下来,“这世上也只有你娘还惦记着我。山儿,你不是早就逃走了吗?怎么探监来了?”
孟近竹顿时生出一阵怒意,到这时候他还是只记得裴若芙母子,古人云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可见到了这步田地,他的心里对自己和母亲还是没有丝毫的歉意。
“我是孟近竹,慕容近山早就弃你而去,不知逃到哪里去了。裴若芙已经死了,给你做饭的是我的母亲孟颖姑!”说完这些,他将食盒重重的放在地上,心头突然有了些快意。
第225章玉佩再现
“你来干什么!是成心来看我出丑么!”慕容大运突然咆哮了起来,将手脚上的铁链撞得叮当作响。
“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孟近竹仔细看了看他那张沾满血迹的脸,以及那空洞的眼眶,先前的一丝怜悯之心都消失得无影无踪,“我和你虽然没有父子之间应该有的感情,但我还是为你向靖王求了情,殿下已经首肯,给你留一个全尸。我想你应该知足了。”
“你少来假惺惺的猫哭耗子,我今天的遭遇,还不是拜你所赐!”
慕容大运逃过了凌迟处死,并不觉得欠了孟近竹人情,他心里只有恨。
“你起兵造反,冒天下之大不韪,一切都是咎由自取,死到临头了,还不思悔过,反而来怪我,真是不可救药。”孟近竹发现跟他对话,简直就是鸡同鸭讲,懒得再白费口舌,转身在角落里寻找牢头所说的那块玉佩。
“如果不是你,我夺取了骆家的天下,迟早有一天会让他改姓慕容的,都是你坏了我的好事。”慕容大运闻到了食物的香味,摸索着打开食盒,津津有味的吃了起来。
“你到现在还是执迷不悟,天下既不姓骆,更不会姓慕容,天下是全天下人的天下,算了,跟你说这个,你永远也不会懂的。”
孟近竹终于发现了角落里那块晶莹剔透的玉佩,捧在手里一看,不由惊呆了,上面赫然刻了“谦谦君子”四个字,分明是他身上佩戴着的玉佩的另一半。
除了这些,他并没有看到牢头嘴里说的那只恶鬼。
他清楚的记得,当年在奈何桥边,阎王爷夺走他身上的佩玉,等它再回到自己手里时,便只剩下一半了,至于那半边,毫无疑问,应该在阎王手里才对,怎么会出现在慕容大运手里?
他伸手入怀,取下颈上的玉佩,与刚才捡起来的那块合在一起,断裂之处严丝合缝,“谦谦君子,温润如玉”八个字的字迹一模一样,完全是一个人的手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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