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彦军扶着灵柩回帝都的时候,你又让他随时准备将你的母亲护送出城,对吗?”
“一点不错。”孟近竹点头表示认同。
“你……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害死了多少无辜的人?”骆钰昭再也按捺不住,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领,怒视着他。
孟近竹并没有被他吓住,淡淡的道,“如果说有枉死的人,除了慕容近山杀害的那个牧童,并没有其他人了。至于那几十个死囚,他们本来就要在秋后问斩的,我给了他们的亲属每人三百两银子,已经足够补偿他们了。”
“那么帝都那些无辜的将士呢?还有被慕容大运杀害的礼部尚书陈元呢?他们难道都该死吗?”骆钰昭见他振振有辞,毫无愧色,更是无名火起,揪着他衣领的手又紧了紧。
“将士们为国捐躯,死得其所,如果死的不是他们,咱们营中的将士便要付出更多的牺牲。至于朝廷的那些官员,比如陈元,将他们除去,对大烈反而是一件好事。”
“岂有此理!”
“钰昭,你先别激动。”孟近竹挣脱他的手,“不错,我是在借刀杀人,但是陈元紧跟誉王,一向与你作对,而且干过许多贪得无厌的勾当,除去一些害群之马,正好为将来重振朝纲扫清障碍,这叫不破不立,这其中的道理,钰昭想来也是明白的。”
“就算他们的确该死,也应该由朝廷的三司来对他们做出处置,而不是由你来定他们的生死。”
“我并没有拿他们怎么样,杀人的是慕容大运,再说骆钰英和祝凯这些人不都活得好好的吗?而且他们也都高升了。”孟近竹只管达到自己的目的,死了几个贪官,他还求之不得呢。
“骆钰英岂止是升官,他都称帝了,咱们的皇上都成了太上皇了,你不会不知道吧?”骆钰昭有些气急败坏。
“这正是我乐见其成的事情,皇上逃离帝都,骆钰英称帝,今后,再也没人能够来和你争夺储君之位了。”
“就算是为了我,我也不允许你用这种手段将我推上皇位!都给我说清楚,你究竟还有多少事情在瞒着我!”
孟近竹冷笑一声,提高了声调,“你以为你的仁义会给天下的老百姓带来好处吗?如果骆钰英真的掌握了生杀大权,大烈将有千千万万的人头落地,今天这些人命算什么,这个你想过吗?”
“就算如此,我也不稀罕你为我做这些,尤其是在没有经得我同意之前。”
孟近竹只觉得他越说越不讲道理,心中气苦,自己宁可背负一切骂名,为他做了那么多,到头来,不但得不到他的理解,还被他视为一个不择手段的人。
如果是别人这么看,孟近竹还大可一笑置之,可如今骆钰昭也用这样的眼光来看自己,做这一切还有什么意义?
“你不稀罕,那好,我走,这下你该心满意足了吧?”孟近竹将兵符递给他,扭头便走。
雷珞正在帐外,隐约听到两人的争吵声,忽然见孟近竹冲了出来,忙叫道,“车骑将军,末将有要事禀报。”
孟近竹没好气的回答,“我已经不是你们的将军了,大帅在帐内,你去见他吧。”
雷珞一晃神,却见孟近竹已经走远了,赶紧冲进大帐,大声嚷嚷道,“大帅,车骑将军怎么离开大营了?”
骆钰昭正在气头上,将手里的兵符放下,“他要走就让他走。”
雷珞不明所以,“大战在即,孟将军走了,这战还怎么打。”
骆钰昭重重一拍桌子,“就算没有他,天也塌不下来。”
雷珞顿时被吓得不敢再多言语,匆匆出了中军帐,心想自己与靖王向来没什么交情,还是把消息告诉蓝立煌和王彦军,由他们出面来劝和的好。
蓝立煌和王彦军得到消息,立刻亲自赶了回来。
辰玉先去了孟近竹的营帐,一见里面空空如也,便火急火燎的冲到骆钰昭面前,不顾自己的身份,指着他吼道,“还我公子来,是你把他气走了!”
骆钰昭此时也冷静了下来,原以为孟近竹不过几句气话,想不到他竟然真的不辞而别了,顿时也有些慌了,“立煌、彦军,你们赶紧带人去找找吧。”
“要是公子不会来,我……我跟你没完。”辰玉一想到如今兵荒马乱的,万一孟近竹遇见叛军,不知要出什么乱子,哇的一声哭出声来。
他这一哭不要紧,骆钰昭更着急了,连声说,“辰玉,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我这就亲自去把他给找回来。”
辰玉抹着眼泪,“跟我道歉有什么用,这些话你该跟公子说才对!”
当初孟近竹举荐骆钰英为太子时,骆钰昭曾经误会过他,当时便许过誓言,不管发生了什么,都不会再扯着衣领来凶他。
想起刚才的情形,骆钰昭不禁为之汗颜,闷闷不乐的出了大帐。
王彦军追了上来,低声禀报道,“大帅,大营前方有一座小山丘,山上长满了竹子,末将以为,副帅一定是上那里去了。”
骆钰昭看了他一眼,“何以见得?”
王彦军道,“咱王家村也有成片成片的竹林,小时候,副帅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也会一个人跑到竹林里去的。”
骆钰昭想起蘅芜苑里,孟近竹亲手栽下的竹子,点头道,“你说的不错,赶紧随我上山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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