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怎能忘怀!
更何况,王氏兄弟与孟近竹从小在一块长大,王彦民对他的一举一动再熟悉不过。
长大之后,两兄弟由亲近到敬重,由敬又生爱,对孟近竹是,无奈孟近竹早已心有所属,他们的情敌又是当今的三皇子,因此,他们只能眼巴巴的看着所爱的人投入了骆钰昭的怀抱。
王彦军心怀坦荡,拿得起放得下,虽然心里依然爱着孟近竹,却把这份感情深埋在心底,对他而言,只要孟近竹活得幸福,就是他最大的快乐了。
而王彦民则不同,一向锱铢必较,眼见孟近竹与骆钰昭越走越近,自己再无半分机会,又觉得孟近竹事事偏向大哥王彦民,慢慢地因爱生怨,因怨生恨,当初他辞官投军,与其说是不甘久居人下,不如说是一种与孟近竹对着干的心理在作祟。
王彦民的出现,对王彦军来说,不啻为一个晴天霹雳。
此时的他已经完全沉浸于痛苦之中,入关之前,他就一直感到有些心绪不宁,等见到王彦民的那一刻,才恍然大悟,原来困扰他的竟然是自己的这位孪生弟弟,大概是心灵感应的缘故,才让他老早就察觉到了异常。
虽然无法确知王彦民出现在叛军之中的原因,但他完全能够猜想到,弟弟肯定干了什么见不得人你的事,说不定投降了叛军也未可知。
孟近竹千算万算,也算不到王彦民会在此刻出现在大散关。
孟近竹将弟兄俩相对的场面一一瞧在眼里,从王彦民慌乱的眼神中,便已经读懂了一切,此人在这种时候出现在叛军中,又直呼慕容大运为主帅,而且认出自己的第一个反应就是转身逃跑,这一切都足以说明,王彦民已经投靠了敌人,于是他一声断喝,“拦住他!”
王彦军却心潮起伏,对孟近竹的话充耳不闻,任由王彦民从眼皮底下溜走了。
孟近竹明白,一旦放走王彦民,今夜不但功败垂成,而且他和这一百位弟兄只怕都要葬身于此了,当即纵身而起,追了过去,无论如何,必须将王彦民拦下。
暗九自认识孟近竹以来,还是头一次见他如此紧张,顿时明白刚才上来那人事关重大,不做他想,也仗剑追到。
王彦民听到身后风声响起,一边逃一边大喊,“速速捉拿奸细,敌军假扮成了主公,混进关来了。”
他这一喊不要紧,立刻惊动了内城中的叛军,就听人吼马嘶,紧接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不远处传来。
孟近竹一听不好,当机立断,改变了行动计划,大声下令,“动手。”
随即吹响了骆钰昭给他的口哨。
清脆的哨音划破寂静的黑夜,远远的传了出去。
前面城楼上的暗三得到了行动信号,长剑一扫,已经刺倒两个人。
手下人也不示弱,瞅准事先瞄准的叛军,手起刀落,可怜那些人还没闹明白是怎么回事,就纷纷到鬼门关报道去了。
暗三见敌人已经被收拾干净,随即下令,“放下吊桥,准备迎接靖王爷的大军!”
早已有人跑到了角楼里,只听咕噜咕噜几声响,吊桥缓缓放了下去。
暗三又道,“将桥上的缆绳全部斩断!”
他怕敌军攻来时,万一不敌,又被他们将吊桥收起。
眼见吊桥稳稳当当的落下,横跨在护城河上,暗三这才放心,吩咐道,“关口这边叛军一时攻不过来,你们好生守着,我到后面去助鹰扬将军一臂之力。”
众人抬头看他时,只见他已从城头跃下,进了瓮城,仗剑冲向了内城。
山岗上的骆钰昭,从孟近竹走了之后,就一直端坐在马上,连眼睛都不眨的紧盯着前方。
此时听到前方传来清脆的哨音,知道情况紧急,长剑向前一指,“弟兄们,大家建功立业,痛杀贼人的时候到了!”一马当先,冲在了最前面。
将士们见主帅如此神勇,谁也不肯落后,数千精骑一阵风似的卷落山岗。
后面的步兵将士也陆陆续续赶上了先头部队,发一声喊,纷纷扛着攻城云梯跟了上去。
王彦民刚逃到城楼底下,已经被孟近竹事先布置的人马给迎头拦住,见势不妙,他赶紧抬出祖父的名头来,以期蒙混过关,“本人乃大烈三朝元老、开国元勋王阁老的嫡孙,谁敢动我!”
孟近竹已经飞身而下,到了他的身后,“亏你还有脸提起阁老,你做出这种辱没门风的勾当来,只怕阁老在此,不用我动手,他老人家也会亲手杀了你这个不肖子孙!”
王彦民眼见陷入包围圈中,自知难以逃脱,索性将心一横,仰天笑道,“我之所以沦落到这种地步,还不是拜你所赐!”
孟近竹手中的匕首不由自主的垂了下来。
自从王氏兄弟向他做了表白,孟近竹内心深处一直怀着某种深深的自责,以他的聪慧,本来不难发现两人对他的这份特殊的情谊,如果他及时全职他们,慧剑斩断情丝,事情还真的不会走到今天的结局。
“你自甘堕落,却要将责任推给师傅,你根本不配做王家的子孙!”王彦军已经随后赶到,大声怒斥弟弟的卑劣行径,说着举起大刀,“既然师傅不忍动手,就让我来大义灭亲!”
王彦民一声惨笑,转向王彦军,“还真是我的好哥哥,来吧!”
就在这时,一员小将飞骑而至,“王参军休慌,末将前来搭救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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