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慕容公子来了。”左继忠解释道。
慕容近竹已经到了他们跟前,眼见两人为了一盘棋在争执,不禁莞尔,“你们不用搭理我,继续捉你们的棋吧。”
“岂敢,岂敢。”两人齐声答道。
“慕容公子稍稍来晚了片刻,殿下刚刚给皇上召进宫去了。”蓝立煌知道他八成是来找骆钰昭商量事情来了。
“大皇子和二皇子也一同被召进宫了吧?”慕容近竹略一沉吟,开口问道。
“公子真是能掐会算呀,昨天殿下还说,最近几日都与两位皇兄一起在文华殿上听卢太傅讲习经筵,一天早晚两场,除了中午可以在宫内稍稍休息一阵,其它时候都在听讲,每次回到府中都已经很晚了,以致连去探望公子的时间都没有了。”
“礼部的官员没有教习他们冠礼的礼仪吗?”
“三位皇子聪颖好学,只花了一天的时间就全都熟练了,所以现在只在听经筵。”
“那就不打扰两位的雅兴了,在下告辞。”慕容近竹离开了骆钰昭的府上,并没有回家,而是径直去了阁老府,他得找他问问清楚,为骆钰英加冠的仪式到底什么时候举行。
一打听,王阁老一样没在府上,也被召进了宫中。
慕容近竹闲坐在客厅,喝了几口茶,起身刚要走,王彦军和王彦民就先后进来了。
自从到了帝都,王阁老对他们两兄弟的管教就特别的严厉起来,除了督促两人每天加紧温习功课之外,根本不允许他们随便出门。
两人好几天没有见到慕容近竹,正思念得紧,刚才听到他来了,便都丢下书本,跑到客厅跟他聊天来了。
“师傅,这些天你都不来看咱们,想死我啦。”王彦军的嗓音开始变得像个大人了,偏偏还说着孩子话。
“师傅,咱们现在的功课都不见进展,不如还是你来教咱们吧。”王彦民的一双眸子紧紧盯着慕容近竹。
“阁老没跟你们说过吗?为师现在忙得很,可没有时间来陪你们读书呀。”
自从到了帝都,慕容近竹一心都在为骆钰昭的事情筹谋着,根本脱不开身来辅导他们的学业,因此之前王阁老跟他提了几次,都被他婉拒了。
“说是说过了,可是新来的先生所讲的课,简直味同嚼蜡,我根本就听不进去。”王彦军满肚子的牢骚。
“是你自己不够用心吧,以阁老的眼光,到府上来给你们授课的,又岂是泛泛之辈。”慕容近竹用手指了指他,“想当年为师小的时候,你知道是怎么认字的吗?”
“师傅不是遇见了一位神仙一样的世外高人吗?还用得着认字?”王彦军好奇道。
王彦民见哥哥老是在把着说话,好几次抢了自己的话头,不满的瞅了他一眼,“哥,你还让不让我说话。”
“谁又没堵着你的嘴巴。”慕容近竹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接着一本正经的说,“我小的时候,是我娘教我认的字,你们也知道,咱家里可是经常穷得揭不开锅,娘亲哪里有钱给我买纸笔,你们猜后来怎么着?”
兄弟俩连连摇头,齐声回答,“猜不着,还是师傅揭晓答案吧。”
“娘亲就到通州河里淘了好多细沙,晒干了堆在庭院外,每天等我起床之后,便将细沙摊开来,拿了跟树枝,在沙盘上教我写字。”
慕容近竹想起前世母亲把着他的小手,第一次写下父亲、母亲几个字时的情景,眼睛不禁有些发涩。
“怪不得师傅这么有学问,原来是这么学来的呀,明天我也要弄些细沙来写字。”王彦军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王彦民讽刺道,“哥,就算把黄河的沙子全搬到你书房去,你的学问也见不得好到哪里去。”
慕容近竹又给他们逗乐了,“说正经的,这次春试你们可得加把劲呀。”
王彦民挠挠头,“师傅,我怎么连你皮毛都学不到呀,本来不想参加春试的,可是祖父非要逼着我去。”
“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慕容近竹开玩笑道,“你不参加科考,小心以后娶不上媳妇。”
“我才不要娶啥媳妇呢,我宁肯一辈子陪着师傅。”王彦军粗声粗气的回答。
“要陪也是我来陪,就你那点学问,哪里入得了师傅的法眼。师傅研习儒家经义或者诗词歌赋的时候,你能为他做点什么?”王彦民反驳道。
“我跟师傅讨论武功总行了吧。”王彦军见弟弟总拿自己的弱项跟他的强项比较,立刻反击道。
慕容近竹见兄弟俩说的跟真的似的,不禁哑然失笑,“你们俩谁都别争了,还是好好念书吧,师傅可是谁都不要。”
“师傅眼里是不是已经有了人选了?”王彦民似乎紧张了起来。
“那来的什么人选,你们的脑筋尽用在这些地方,到时候落第了,千万别跟人说我教过你们。”慕容近竹瞅了瞅他们,“告诉你们吧,为师也打算参加今年的春试,你们可是遇到强劲的对手了。”
王彦军鼓掌道,“哈哈,这状元的头衔是非师傅莫属了,最好彦民中了解元,至于我自己呢,能够排在孙山前面一名就心满意足了。”
“你们可别小瞧了天下的士子,才高八斗学富五车的大有人在,总之一句话,抓紧温习功课。”
慕容近竹告诫了一番,见王阁老还没回来,便辞别了两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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