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宴和曹德安面面相觑,一时无语,这最大的破绽整个现场恐怕只有她一个人发现了。
“抛开情绪不论,她的行为亦有不妥之处。”
素娆不理会他们的想法,继续说道:“她遭遇命案惊恐万状,失魂落魄,然而在与梅晗以及赌坊管事回话的时候,她却是站在最靠近尸体的位置。”
“甚至因为裙摆拂过血泊留下了些痕迹。”
“真正害怕的人根本不敢靠近尸体的,更不要说凑得这么近。”
隔了老远,竹宴和曹德安都能看到她裙摆下的一抹血红之色,曹德安蹙眉道:“这么明显的伪装,你说我们当时怎么就看不破呢?”
“你要看破了,还要姑娘干什么……”
竹宴轻哼一声。
曹德安摸头苦笑:“这倒也是。”
“不过她这么做是何目的?”
这次素娆没有回话,竹宴抢先说道:“我说过,你要知道会发生什么,就做不出最真实的反应。”
“那她知道什么?知道会发生命案,还是知道有人会来救她?”
曹德安本是随口一说,没想到正撞上两道灼灼的视线,不由愣住,“她,她怎么可能知道?”
“何功泽被抓,梅晗刺杀,以及他当堂指认命案这些事在城中闹得沸沸扬扬,人尽皆知,赌坊和暗窑这种地方消息流通最是便利,知道并不稀奇。”
素娆话音淡淡:“梅家案子要审,她是唯一的证人,衙门必然会费尽心思找到她。”
“那命案又怎么说?一个意外,总不会提前预知吧……”
曹德安出声质疑。
素娆扫了他一眼,轻道:“你真觉得是意外?”
“难道不是吗?”
“曹大人,你有仔细看过死者的尸身吗?”
曹德安沉默,见他这幅神情,素娆气定神闲道:“我看过,死去的那位牡丹姑娘肩头刺着一朵盛放的芙蓉花。”
“所以呢?”
曹德安脑子还在搅浆糊,竹宴双眼一亮,“芙蓉姑娘的右肩上,也有一朵同样的刺青。”
“刺客杀了牡丹后便直接离开,没有多加逗留,或许是因为他已经完成了任务。”
素娆看向一脸凝重的太守大人,下了最后一剂猛药:“牡丹的肩头刺青周围肌肤泛红微肿,乃是新近留下的痕迹。”
“姑娘的意思是,刺客要杀的或许不是牡丹,而是一个肩头有着芙蓉刺青的女子?”
“芙蓉在暗娼馆呆了九年,之后被送往暗窑,刺客未必认识她,这种情况下,必然要给他一个辨认目标对象的依据,名字可能会改,但右肩刺青显眼,又少有人能忍得住疼痛,最是好认。”
话音落,几人同时沉默。
曹德安心里最难受,倘若是这样,那岂不是说明,有人在暗处为何功泽收拾尾巴,而且,他大牢里还出了内贼!
毕竟何功泽刚从唐城那边巡查回来,还没入城,就被直接拿下送往了府衙大牢。
在这之前,压根没有反应和提前部署的机会。
一想到不久前他才跟素娆保证过会将何功泽那边看好,结果一转身,脸都被打肿了!
“就按姑娘说的办!”
曹德安咬牙切齿的道:“我这就去查,看看到底是谁在暗地通风报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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