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卿认定了他胡作非为,却在慌乱中瞥见镜中人。
她记得……
她头发才过肩一小截,但现在……长了很多,还有微卷。
镜面映出的人,也不是她记忆中的纯,平添了说不清的艳色妩媚,既陌生又熟悉。
言卿摸着自己的脸,恍惚地去看四周,浴室里的用品摆放全是她的习惯,再一抬头看到墙壁上嵌着的显示屏,距离她印象里的时间……
已经从去年的初冬,到了新年的春末。
她不能置信地转向霍云深,脸色煞白:“……都是你弄的,你想用这个办法让我听话。”
言卿思维迟缓地转不过来,无助地流泪:“霍云深,你不能这样,我害怕。”
霍云深吻她的泪,被她胡乱推开。
他闭了闭眼,打电话让人把欧阳和安澜带过来。
在这个阶段里,卿卿熟悉的,能够透露现状的,只有这两个人。
不到三分钟,闵敬回电:“深哥,安澜生病住院,不宜跟太太见面,欧阳马上会到。”
言卿抱着手臂窝在卧室里,任霍云深怎样她都不肯挪动,受损的神经也远没有当初的稳定,无法保持冷静,只知道他危险,骗子,不能相信。
欧阳赶过来的时候,言卿呆住。
她在这几个月里从落魄练习生到出道偶像,变化非常大,绝不是几个小时可以实现。
欧阳知道来龙去脉,在来的路上已经组织好了语言,用最快速度把几个月浓缩,将重点一一讲给言卿听。
她泪眼模糊地越过欧阳肩膀,望向浴室门口站立的男人。
他像座灰沉冷寂的火山,看似无声,却随时会暴裂。
她怎么可能……是云卿,又怎么可能,会爱上他。
欧阳平常再帅,见此也忍不住哭,抱着言卿说:“卿宝,别伤他,伤了他,等你清醒过来会心疼死。”
当天的行程被迫推迟,言卿的下巴垫在膝盖上,怔怔看着手边的结婚证,她签过的合同,以及那张……她印了唇印的,亲手写下的纸。
“卿卿保证一辈子不离开霍云深,爱他疼他,一生做他妻子。”
她动了动僵硬的身体,轻轻说:“霍云深,我不记得这些,你能不能……别勉强我。”
霍云深坐在她对面的地上,嘶声笑:“不能。”
言卿咬唇,想到的仍是和从前一样的办法:“那我去录节目,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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