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董氏,怕是心里一早有怨。
姜予也明白这些弯弯绕绕,但她懒得管姜家这一箩筐的麻烦事,这次踏春,单单只是想出去望望风罢了,怎么到了这些人眼里,是她要给人做媒,是个眼热的活计呢。
正要开口拒绝,一旁的王茵茵却站了出来,咳了一声道:“那姜三行为确实可恶,可我家姐姐又不是救苦救难的活菩萨,昔日里你们那般苛待她,转头卖个惨便要人帮你,天下哪有这样的好事。”
二房的人只觉脸上有些疼,姜梧弱弱的说了声,“昔日是我不好,只是那时屈居人下不得已如此,是打是罚任由姐姐,还望姐姐原谅则个,不要与我生了嫌隙,往后多些走动,再不会如此了。”
董氏苦苦哀求道:“那时候你回来,婶母也心疼你,可是你那母亲她是猪油蒙了心啊,就是你陪嫁的嫁妆都克扣了不少,还是婶母寻了物件添置进去,婶母怎么能不心疼你?”
这没得作证的话,可真是张口就来,真够不要脸的,王茵茵心想。
可姜予却凝神沉思了会儿,片刻后道:“我同姜家是断了情分在的。”
她一开口,董氏的哭啼声弱了下来,她自然知道,那日成婚,姜予三拜三叩,更像是斩断情分。
“你要我帮你,你可想好了。”姜予声音平静,“我可见不得两边讨好。”
轻飘飘一句话,让董氏眉头凝起来,姜予态度很明确,她不会平白无故就愿意为她搭桥,让她有什么退路。
她二房虽在面上说不上什么话,可就为了这么一个机会和张氏撕破脸
董氏扯住两个女儿,道:“不打扰少夫人了。”
姜予笑了下,让人走了。
回去的路上,姜梧问母亲,“娘,我们真的不去了吗?”
董氏叹了口气道:“你那姐姐,是冷了心的,别说她能不能同意,就是真答应了咱们也不一定能攀上陈家,何必为此和张氏翻了脸,再怎么说,咱们二房也给他们供奉了这么多年油水,总不能真让你们去嫁那寒门子弟吧。”
两人心有不甘,可也只好作罢。
回了姜家,便有小厮来说家里来了人,像是与两位小姐相看的。
母女三人面面相觑,姜梧率先问了句,“什么人家?”
小厮挠了挠头,只道:“夫人过去瞧瞧便是了。”
董氏心里存了几分期许,张氏好哄,一直同她要好,若寻个入仕的寒门子便罢了,熬一熬总能出头的。
可到了前面,她彻底挂不住脸了。
一位是京中有名的富庶商贾人士,另一位,是永乐王,那是个年近花甲之年的老王侯,还是做妾。另外还有几家,连衣服都是麻布的寒门子弟。
姜梧眼眶都红了,“娘”
董氏脸色很难看,她知道在这两位,一个是有钱,另一位位份高,都是往内阁进的好路子。她一直隐忍不发,直到张氏招了招手,让两位姑娘上前相看,看着自己的女儿被当做物件似的打量,董氏一杯水打翻在地。
张氏冷声道:“你这是做什么?”
董氏近乎冷冽的看着她道:“张氏,没有你这样做事的。”
“若不中意,再相看便是,你发什么火?”张氏也怕她丢人,打算先将人遣散了去,“两位先请”
“我二房老爷不中用,兢兢业业的打理着家财,这些年供你吸血,事事都紧着你大房,可哪有你这样轻贱人的。”董氏气的发笑,她压低了声音对张氏道:“你女儿就金贵,嫁到东宫,我女儿为奴为妾给你家老爷铺路,我告诉你,这不能够。”
张氏一时没反应过来,“你”
当着来相看的两家,董氏站起身,“昔日,你大房凭着太后作保,以为你那心肝宝贝三姑娘是龙是风,谁知她就是个土鸡,那么多年把亲生女儿放在外面不闻不问,宠着一个冒牌货,还要为了她糊弄圣旨,真叫我恶心。为了夫婿,她扯着男人过夜的事都干得出,这不要脸的行径偏是你们这对爹娘帮衬的,自己的嫡亲血脉不心疼,帮着兜人家的底。”
张氏满目惊异的看着她,“董氏,你在胡言乱语些什么?”
“我说错了吗?”董氏冷笑一声,“你那三姑娘,见小侯爷势弱,转脚就搭上太子的门路,别以为我不知道,那日韩家姑娘落水,太子本要救得又不是她,偏偏她多生了一双手,扒着男人的腰不放,怎么?没你那掌上明珠的手段,就不配嫁去好人家了?”
张氏不可置信,颤着声唤人,“来人,来人,将二夫人带走!”
董氏冷眼扫向家仆,一行人不敢动弹,她又道:“你怕什么,我偏要说,素日我待你不薄,我二房一向打碎了牙往肚里咽,任你大房怎么苛待嫡女,怎么坏事做绝都不曾发作,可也不是好欺负的,原是一家人,就算没求你,我二房的事也轮不着你做主,把我女儿给你家大人的仕途铺路,你有脸做得出,没脸承认吗?”
“你”
张氏气的眼眶发红,浑身都在颤抖,她怎么可能想到,董氏居然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这些话,当即抬起手臂,一巴掌朝着董氏的脸上招呼上去。
“你打我?”董氏也气疯了,“你凭什么打我?”
姜府的事,不到一个时辰便传到了姜予这儿,那描绘的是一个绘声绘色,她嗑着瓜子,听得津津有味。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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