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大洪宽厚的背部僵了僵,低低的应了一声好,便匆匆出门。
也不知道,他是去准备草席,还是去叫什么人。
等左大洪下去准备死去的两个人的后事,言夕照的目光就重新回到从前一直跟在吴项身旁的这些人。
其中,当然也包括了杨牧。
不是所有跟在吴项身边的人都在这里,在厅上的,只是和吴项走得特别近堪称左膀右臂的几个人。
视线一一划过这些人仓惶躲避的眸子,言夕照眼睛有多冰冷,声音就有多寒凉。
“你们不知道投毒一事,我也便当你们不知道,不过跟错了人,怪不了我,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你们的粮食减半,任务加倍,再去领三十鞭。”
三十鞭,杨牧忍不住眼睫颤了颤。
他是真的身娇体弱,不是楚修竹那种看起来瘦脱下衣服全是紧实的肌肉的类型。
杨牧的爹到底是不忍心看自己儿子受那个哭,连忙出声道,“小……大当家,小牧他从小体弱多病,他跟吴项那孩子交好也是我叫的,都是我的错,我来替他受罚吧!”
老杨好歹知道不该直接要求言夕照放过杨牧,想出里替罚这种方法。
言夕照抿了抿唇,并不想叫无辜的杨叔因此受罚。
杨牧也急忙摇头,濡沫的看着自己的父亲。
“爹,万万不可,您老年纪这么大了,哪里受得住那三十鞭,是孩儿自己识人不清,该孩儿自己来受着。”
不管杨牧这话出自真心还是假意,言夕照都迅速道。
“杨叔,杨牧说得也有道理,天底下只有父债子偿,哪里有子债父偿的道理,你这不是叫兄弟们戳杨牧的嵴梁骨嘛!还是杨牧自己受罚吧!”
说罢,言夕照看也不看目瞪口呆的杨叔一眼,抬手示意还在身旁的王大力,叫他拖人下去。
王大力高声应道,“好嘞!”然后高高兴兴叫上兄弟们去拖人了。
眼见杨叔站了起来还想说什么,言夕照直视自己的这位叔叔,定定的开口。
“杨叔,一人做事一人当,杨牧是个读书人,应当更该如此才是君子所为!”
老杨看了看自己被强硬的拖拽出去的儿子,心中疼得厉害。
沉默半晌,他颓然坐回原位,苦笑般开口。
“是这个理,是叔一直以来太娇惯他了。”
自己的孩子从小就不喜欢舞刀弄枪,不喜欢整天脏兮兮的锻炼,老杨不高兴,这乱世没有一个好身体可怎么行?
但他婆娘不(???)乐意,特别是有言向松这位状元郎愿意教寨子里的孩子读书之后,仿佛找到了靠山,不让他碰自己儿子一丝一毫,只让他读书。
老杨其实很少有教杨牧的时候,他婆娘总是有意无意的隔绝两人,说是怕他带坏了他们家唯一会读书的。
这读书读书,没想到读着读着,就成了这副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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