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胆子大又喜欢八卦的妇人拉住了稳公,一脸好奇地询问。
“怎么了杨稳公?这么慌张?你今儿个不是给莫老财家的夫郎接生吗?发生了什么?”
稳公一脸恍惚地看着拉着他的妇人,就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般不愿意放手,力道大得妇人吃痛,想要挥开他都不行。
然后,妇人就听到稳公用一种恐惧的语调哆哆嗦嗦地开口。
“妖孽,莫老财家的夫郎生了一个妖孽!”
莫老财本是追过来给稳公送喜钱的,虽然他听他老娘说他夫郎死了,虽然生的是个哥儿,但好歹也是他的孩子,听到稳公这话,顿时干黑的脸上露出不悦的表情。
“杨叔麽,你说什么!我家哥儿好好的,才不是什么妖孽!”
彼时的莫老财,对于夫郎的去世还有些不痛快,语气自然好不到哪里去。
正准备道歉,毕竟是接生了他家哥儿的人,哪知他还没道歉,稳公就对着他嘶叫起来。
“这么不是妖孽!我看得清清楚楚的!你家夫郎都断了气了,那孩子才从你夫郎肚子里爬出来,这不是怪物是什么!”
这话一出,整个上河村都沸腾了。
先不说他们上河村有多久没有过生育时难产而死的女人哥儿了,就是从死人肚子里爬出来这一点,这足够上河村的人惊慌。
有人立马问了起来。
“杨稳公,你莫不是看错了,这大人都死了,小娃儿怎么还能活!”
“就是就是,还直接爬出来,我家小二子要是有这么乖,也不用我遭老大罪了!”
“谁说不是呢!不过看杨稳公这害怕的样子,不像是编的啊?”
“这……嘶,该不会,天啊!莫老财家到底生出了个什么玩意儿?”
“别说别说,万一真是妖孽,你要是敢说他坏话,不怕他晚上爬过来找你索命啊!”
……
过来看热闹的都是些胆大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主,虽然嘴上说着害怕,其实很是不以为意,调笑居多。
杨稳公也知道这些人的想法,丢下一句“还是赶紧把孩子丢河里闷死,不然你们上河村铁定倒霉!”,就匆匆跑了。
杨稳公的话到底是给上河村的人心里种下了根刺,平时没出事还好,一有什么事,这些人就会不期然想起杨稳公说过的话。
最开始其实是风平浪静的,一直到莫大半岁后,莫老财又续娶进门一个女人做媳妇儿。
从这之后,村里人总是会在不经意间听到诸如“我家汉子上山砍柴摔了腿,这会不会是莫老财家那小哥儿搞的鬼?”、“我家鸡丢了,杀千刀的,肯定是莫老财家的小哥儿害的!”、“老许上山采药被蛇咬了,听说是莫老财家的小哥儿所为”……
明明都是很正常的事,砍柴摔了腿的汉子也不是第一个了;
因为村子里有几个流氓混混经常偷村民们的鸡,所以村子里丢鸡也不是头一回;
而老许被蛇咬,因为他是十里八乡唯一的乡下大夫,经常上山自己采药,被蛇虫鼠蚁咬很是平常;
还有其他许许多多的事,都是零碎的小事,也都被灌在年仅半岁人事不知的莫大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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