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温如烟被一阵淅淅沥沥的雨声吵醒,她迷迷糊糊间摸了摸旁边的位置,却摸了个空。
心突然一惊,觉彻底清醒。
屋外狂风大作,大雨滂沱,树叶被风雨所敲打而沙沙作响。
沈宴怕吵醒她,抱着疼得锥心蚀骨的膝盖坐在了床下,他紧咬着牙,急促地喘息着,一手紧紧捏着已被汗水浸湿的床单,手臂上青筋暴起。
每次遇到下雨天,老毛病就会犯,疼起来要人命。
温如烟摸索着爬下了床,担忧问:“又疼了?”
“嗯,没事,就是老毛病,不好意思把你吵醒了。”
他声音嘶哑,说句话仿佛用了巨大的力气。
她沉默地看了他两秒,转身去了厨房弄热水,电还没来,屋里一片漆黑,靠着手机微弱的灯光边走边摸索。
“砰”地一声,脚不小心撞到了柜子上,她疼得小脸皱在了一块,眼中包裹着热泪,硬生生咬牙没发出声音。
等痛感缓了过去,才一瘸一拐地走去了厨房烧水。
她不仅端来了热水,还带来了一颗止痛药,上次连药都没吃,硬生生熬了一晚上。
也不知道他在倔强什么。
“把止痛药吃了。”
沈宴微眯着眼看她,膝盖处传来的一阵阵疼意让他咬紧了牙关。
“知道我为什么会有这个老毛病吗?”
“为什么?”
“子弹穿进了膝盖,后来做手术挖出来了,却留下了老毛病。”
她端着杯子的一颤,之前想过许多原因,倒是没想到真如她猜的那般。
“我这算运气好,有一个被击中的心脏…”当场去世。
就死在他面前。
不吃止痛药的原因,也是因为如此,他不想忘了那些曾经与他并肩作战的好兄弟,每次疼起来,他都会想他们当时死的时候是不是也像这般痛苦。
温如烟沉默地拿着热热的毛巾帮他敷着膝盖,试图减轻一丝痛意,“活下来的更应该好好活下去,你这个伤是纪念,也是个教训,老天爷给你活的机会,可不是让你糟践自己的。”
她拿过一旁的药捧在手心里,“把药吃了,别让我生气啊,我很凶的。”
沈宴轻笑了一声,捏过药就着水吞了下去。
“反正睡不着了,你给我讲讲以前的事吧?”
“想知道在部队里的事?”
她点了点头,“我从来不知道部队里是什么样的,我想知道我爸爸…以前待过的地方是怎样的。”
提起她爸爸,沈宴才想了起来,“你爸爸是什么时候牺牲的?”
“我八岁那年,怎么了?”
他一噎,眼里闪过一丝错愕,若是真的像霍琛说的那样,温如烟的爸爸是温班长,那怎么可能牺牲了那么久?
他十九岁那年才见过温班长,还跟他待了几天。
遇鬼了?
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
看来还有很多是他不知道。
“没什么,我还在想有没有可能见过你爸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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