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珩也看见河长明进来,回过头,视线扫过谢逸时顿了顿。
这个人他没见过。
这时,小太监吊着嗓子的声音从门口传来:“皇上驾到——”
满座臣子纷纷起身,待赵渊出现,整齐行礼:“参见皇上。”
赵渊尚未坐上皇座,便抬手一甩袖子:“坐吧坐吧。”
秦芳若迈着碎步紧随赵渊身后,金阶下提起臂,让赵渊搭着他上去。
一年一次的宫中家宴,明日又是赵渊最重视的请神节,他心情极佳,坐下便开始笑,将下头坐着的人挨个看了一遍,看到赵冉时明显一顿,竟勾勾手指,让赵冉上殿前去。
赵冉起身离席,殿内所有人的目光都锁定在他身上。
到了阶下,赵渊又勾勾手:“上来,让朕好好看看。”
再往上就是龙椅,广垣宫金光璀璨的台阶从来都只有赵渊一个人踏。
赵珩紧盯着赵冉的脚步,看他一步步走上金阶,跪在赵渊脚边,眼神不禁变得阴沉起来。
赵渊拍拍赵冉的肩,似乎在借此判断儿子这些年独自在外过的好不好,然后说:“晏清,你我父子几年没见了?”
“晏清”是赵冉封王时御赐的封号,大历朝皇子封王都是单字封号,唯独赵冉不同,当年赵渊破例封他二字亲王,在宫中为他修建宫院,准许他住在宫里,可谓荣宠一时。
赵冉回答道:“父皇,上次一别,已有三年了。”
“三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赵渊手还搭着赵冉的肩,“父皇年岁大了,这些年时常梦见你们小的时候,醒来就想见见人,可你一走就是三年,杳无音信,你自己说说,应不应该?”
赵冉深深地低下头:“父皇,儿臣不孝。”
“今日家宴,朕见到你甚是欢喜,便不提那些不开心的了。”赵渊又一次给了赵冉一个台阶,“这次回来,还走不走了?”
赵冉跪地拜了赵渊三下,说道:“令父皇忧虑挂心三年已是大罪,儿臣只想日后能有机会弥补皇恩,将功赎罪。”
赵渊挂着珠串的手放在赵冉脸上,被体温暖热的珠玉就这么蹭着赵冉,这个动作有些温馨,竟有些像宫外一对寻常父子。
“知错就好。”赵渊笑着说,放赵冉回去了。
赵渊需要赵冉,亲自写玉帖让他入宫,唤他封号,都是主动示好,但他是一国之君,当年赵冉放弃皇子身份离宫是大逆不道,在这件事上,赵冉必须向他认错。
座下亲王皇子眼睁睁看着赵冉上了金阶,又看着他从金阶下来,前后短短时间,可朝中局势已经发生巨变。
赵冉回到位子上,赵渊将人都看了遍,发现霍松声不在,于是问道:“松声呢,他怎么没来?”
这话是问秦芳若的,玉帖都是他负责送到各家手中,今年来赴宴的名册赵渊看过,特地加上了霍松声,没道理将他漏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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