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霰问跟着过来的学生:“伤者情况怎么样?”
学生说:“已经意识不清楚了。”
林霰将男人扶起来,拍拍他的肩:“我们不会放弃任何一条生命。”
林霰言尽于此,他们不会放弃,但他们也有无可奈何的时候。
男人的妻子还是没能活下来,在大夫的指导下,羽林军尝试移开压在女子身上的石板,起初她还能说话,甚至头脑也比压在下面的时候清醒,但很快她就陷入了更深的昏迷,他们没能挽救女子的生命。
一条条鲜活的生命在眼前逝去,不仅是家属,现场的人也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冲击。
林霰穿好衣服去现场,现场比昨天还要凌乱,更多尸体堆在一边,脸上盖着白布。
霍松声很快发现他,忙碌中跑过来:“怎么出来了。”
林霰很担忧地看着那些尸体:“这些要怎么处理,一直堆在这里可能会出问题。”
死尸很容易传播疫病,也就是现在天冷,否则根本存不住。
霍松声也在头疼这个:“有人认领的都提走了,这里的是没人认的,多半是一家老小全折了的。”
林霰问:“能烧吗?”
“村里老人说不详,不给烧。”
大历盛行土葬,很少会有人火葬,老一辈人讲究死后要留全尸,认为火葬不吉利。
“周旦夕已经去做思想工作了,晚点再看看吧,你别操心了。”霍松声忙的一口水没喝,嗓子干得厉害,嘴唇都被风喇的起皮了。
林霰让他在这里等等,找学生拿了点水给他。
霍松声喝了水就走了,接着忙,半路撞见符尘,让他赶紧给林霰送走。
林霰身体没好透,到了下午又断断续续地烧起来。
霍松声抽空来看了他一眼,林霰侧躺在床上睡着,没被他吵醒。
林霰这性子,若非实在起不来是不会老实躺床上睡觉的。
霍松声给他掖了掖被子,探探帐子里的火烧的够不够热,嘱咐符尘哪儿也别去了,就在这陪着林霰。
村上的大夫都在给伤者医治,没人顾得上林霰,连符尧忙起来都顾不上他了,林霰喝了药自己捂着,更多是靠自己扛,但只要林霰稍微精神好一点,他一定会去现场,需要他拿主意的事情太多了,周旦夕和李为尽管分担了不少,但也有需要林霰做主的时候。
就这么过了三天,林霰反反复复烧了三天,终于开始好转。
这三天仍然持续不断下着雪,给军队搜救带来了很大困难。不大点的地方,人却不少,霍松声他们速度已经很快了,仍然无法彻底清理乱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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