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妍脑中嗡嗡作响,脱口道:“李卫为何要杀周尚?”
“属下也不知。”祝风喘了口气,眸底闪过一丝戾气:“但属下可以肯定的是,李卫灭了姓高的一家,目的极可能是逼周尚现身,而李卫又是太子的人,主子被害的事和太子定然脱不了关系。”
一个大胆的猜测蓦得在脑中闪现,甄妍被惊的双唇颤抖,几近说不出话,“你是说太子极有可能是害我哥的真凶?”
祝风“嗯”了一声。
甄妍骇的朝后退了半步。
之前她哥甄俊此次被奸人所害,她还能自我安慰只要她哥揪出幕后黑手,便可洗清安定侯府谋逆的罪,可倘若这幕后黑手是当朝太子,以太子如今在朝中的影响力和势力,那他哥想翻案简直难如登天。
不光是这些,她哥和太子之前的关系虽不热络,但也不至于是死敌的关系,太子为何要频频致她哥于死地?
甄妍想到这,眸底迸发出一丝厉色:“你们一定还有什么事瞒着我。告诉我,我哥是不是私底下在替五皇子做事!”
祝风脸上显出不可置信的神色,张张嘴想要反驳什么,却发现无可反驳,过了好一会儿,颓然的轻轻点头。
甄妍得到肯定的回答,身子一晃,险些站立不住。
也唯有这个答案,才能解释太子为何紧咬着她哥不放。
甄妍绝望的闭了下眼。
祝风语气艰涩:“但天无绝人之路,现在五皇子也在为主子的事奔波,如今圣上龙体抱恙,朝堂上的事又瞬息万变,谁也料不到明日会发生什么事,太子如今是得了势,可皇位毕竟只有一个,只要五皇子斗得过太子,那么主子的困境到时候自然迎刃而解了,小主子你也不要太过忧心。”
甄妍怎能不忧心,她睁开眼,眸底一片通红:“你也说朝堂之事瞬息万变,可你们怎么就能保证五皇子最后一定斗得过太子?”
祝风被问的哑然失声,他企图想要搜罗别的说辞说服甄妍,可话到嘴边,只剩徒劳。他犹不死心道:“这也不一定,今日属下离去的时候,为防万一,偷偷又回来,亲耳听到萧博延说李卫的话,似乎是有意绊倒太子。”
甄妍闻言愣住了。
祝风似乎找到了一丝底气,他沉声道:“这些年太子行事乖戾,在朝中得罪了不少人,朝臣都以中立派永乐侯府马首是瞻,而在大越谁人不知,永乐侯府真正的当家人并不是萧老侯爷,而是这萧博延,若由他出面干涉的话,太子的赢面就会小很多。”
祝风说到这,忽然想到什么,蓦得变得激动:“小主子,如今萧三公子受太子重用,何尝不是萧博延这个六叔的意思,卑职知您现在受困于萧博延,无法脱身,卑职这就去找萧三公子回来,以萧三公子对小主子的感情,定会帮小主子和主子的,到时候由萧三公子出面去说服萧博延,定会事半功倍,还能让小主子脱困。”
甄妍何尝不知这个道理,可萧嘉祥被萧博延支走,短时间内不可能回来。
她此生还能不能再见萧嘉祥一面,都很难说。
她哥的安危也等不到那个时候了。
甄妍掩于袖中的手悄然紧握成拳,再开口时嗓音沙哑透着疲惫:“不要去找他,容我再想想别的办法。”
祝风见她不愿,忙要再说。
这时,屋外忽然传来下人步覆匆匆的脚步声,混着说话声一并传到屋内:“听说李卫李将军人也来了,依我看来者不善,这次不知又要出什么幺蛾子。”
另一道声音毫不在意的接话:“你怕什么,咱们六爷在庵堂呢,还能让这姓李的进来搜人?”
甄妍心中一凛。
祝风立马从地上起身,眼睛盯着门外沉了声:“卑职今日连累了小主子,万死难辞其咎,小主子,您多保重。”
祝风说罢,搀起晕倒的娄六就要走。
甄妍上前两步拦着祝风去路:“慢着。”
与此同时,正在屋中等待甄妍的萧博延,也听到了风言风语,快步走出门外。
温茂神色凝重的从外面入内,对萧博延一辑,将外面的情况禀告道:“李卫带了人过来,说他午后被两个陌生人袭击,那两人沿着山路朝这边逃窜过来了,执意要搜庵堂,卑职将庵堂内的下人名单给李卫看,李卫也问了庵堂里的人没见异常,吃了哑巴亏,不敢进来,可也不甘心就此离去,现在就在庵堂外候着,爷,您看现在要怎么办?”
萧博延闻言看了眼院外他住所的方向,答非所问道:“那两名侍卫可有异常?”
“并无。”温茂有点莫名其妙,为今之计,不是要赶紧把李卫糊弄走吗?但还是如实答话道:“听下人说两人整日躲在屋中养伤,并不露面,庵堂里的伙计很多人都不知道这两人的存在,想必这两人是怕自己抛头露面给甄小姐带来麻烦。”
萧博延点头,抿着唇没再多言,只目光一直巡视刚才看的那个方向。
难道爷今夜被甄小姐从房里赶出来无处歇息了?
温茂如是想着,抬起眼小心措辞道:“卑职的屋子还空着,爷若不嫌弃的话,要么先去卑职的屋里歇歇脚?”
萧博延面色无波无澜,可不知为何温茂却从中瞧出了一丝期待之色,他还没细看,萧博延微微勾唇:“不急,再等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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