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秋知事情轻重,“奴婢这就去。”
然,司秋话音方落,房门忽然被人叩响,一个陌生的侍从声音从外面传来:“甄小姐,我家三公子请您过去一同吃早饭。”
有了昨晚的事,甄妍万不敢再在萧博延眼皮子底下和萧嘉祥接触了,可她若执意不出面,恐怕会惹出别的乱子,遂朝门外应了声,眼珠子一转,对司秋道:“避子药的事可以往后放一放,你先去六爷那边,给六叔说一声再去。”
司秋知道甄妍担忧什么,忙去了。
一盏茶后,甄妍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这才收拾一番出了门。
到了地方后,萧嘉祥人却不在,就连昨日对他们一行人笑脸相迎的掌柜的,伙计都伸长脖子朝客栈外看,边嘴里啧啧有声,问从外面进来的伙计:“那边发生什么事了?”
被问话的伙计一脸唏嘘:“不知道谁家的孩子在外面放风筝,被风筝线割伤了脖子,留了好多血,估摸是活不成了。”
掌柜的惊疑一声:“啊——”
也顾不得招呼她,快步朝外面跑去。
甄妍忙调转脚尖跟着掌柜的跑了出去,离的远远的,便看到客栈外不远处的斜前方一块田地里,一大群人围拢在一起七嘴八舌的议论着。
甄妍忙拨开人群,发现一个孩子面色惨白,一身是血的躺在地上,细弱的颈子上有一道巴掌长的伤口,鲜血从伤处喷薄而出,淌的到处都是。
萧嘉祥屈膝半蹲在地上,手按着孩子脖子上的伤口止血,神色冷肃的抬头冲人群里喊:“孩子快呼吸不过来了,都站远点,谁知道哪有大夫,赶紧喊大夫过来救人。”
“我知道哪有大夫,我这就去。”围观的人这才反应过来,忙朝后退了几步,有热心的去附近庄子上找大夫去了。
那孩子似是知道自己伤势沉重,想哭,刚动动嘴唇便牵动了伤口,疼的双眼一翻,差点晕厥过去。
甄妍忙在萧嘉祥身侧蹲下身,握着孩子的小手,边用手帕将孩子沾了血的小脸擦干净,柔声道:“忍一下,大夫马上就到了。”
早在甄妍出现在人群中那一刻时,萧嘉祥便看到了她,萧嘉祥冲她微微一笑,“你站远一些,这孩子怕生,我怕你惊到他。”
甄妍正要朝旁边挪动身子。
一个五六十岁穿着粗布麻衫的老妇人,焦急的从外面扒开层层人群,连滚带爬的扑到孩子身边,“涛涛,你,你这是怎么了?”
甄妍被老妇人撞到,幸亏萧嘉祥及时拉她一把才没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她忙挣开萧嘉祥的手,朝旁边挪了挪,给老妇人腾出位置。
那奄奄一息的小孩,看到老妇人瞳孔剧烈收缩了下,手脚并用的推拒老妇人伸过来的手,喉咙里发出微弱的抗拒声:“不,不,不要,不要过来。”
那老妇人见状老泪纵横,“涛涛,我是你奶奶,你不认识我的吗?听话,别动,小心牵动伤口会更疼。”
那小孩立马不动了,可身子却一个劲的往萧嘉祥的怀里钻,对老妇人依旧很抗拒。
甄妍小时候和祖母一起生活过,体会到和祖母在一起那种血浓于水的亲情,全然不是现在这小孩和他奶奶相处的模样,她轻蹙眉心提醒道:“奶奶,您在这会耽误我们施救,您先起来去旁边。”
那老奶奶这才抹了把眼泪,从旁边站起来。
甄妍瞥到老妇人脚上穿的鞋子,诧异了下,随即想到什么,忙敛住脸上神色,朝孩子靠近一些,阻挡着祖孙两人的视线。
没过一会儿,大夫来了,对孩子进行了简单的处理伤口和包扎,唏嘘道:“若伤口再深一寸,这孩子恐怕就没命了,幸亏你们急救得当,这才没酿成悲剧。”
说罢,转头训斥旁边站着的老妇人:“这大冬天的谁家孩子出门放风筝!你这做祖母的也太大意了。”
那老妇人后怕的抹了把眼泪,嘴里一直道谢,边给众人解释:“涛涛的父母今日一大早去城里卖柴火去了,留我一个老婆子在家,我既要给涛涛做饭,又要喂猪做农活,实在忙不过来,就哄涛涛让他出门找玩伴玩,可这孩子顽皮,竟背着我出门放风筝,若我知道,绝不会发生今日这事。”
那老妇人说罢,冲大夫一鞠躬:“大夫随我回去,我给您拿诊金。”
那大夫摆手:“诊金就算了,回去可得好好看住孩子,莫要让孩子再偷偷跑出来玩受伤。”
老妇人又对大夫千恩万谢后,萧嘉祥小心翼翼抱起孩子,准备把孩子递给老妇人。
那孩子脸上忽然显出挣扎之色,似惧怕不已:“不,我不要。”
萧嘉祥皱着眉心,还没开口说话,那老妇人神色微变,主动上来要把孩子接过去,嘴里边低斥孩子:“听话,赶紧过来,莫要再给贵人惹麻烦。”
“慢着。”
甄妍忙上前制止了老妇人,正要开口说话,人群身后忽然传来一道低沉的呵斥声。
萧博延一身白衣胜雪,迈着不疾不徐的步子走过来。
今日他虽穿的常服,可浑身贵气难掩,站在人群中如同鹤立鸡群般的存在,周遭看热闹的人都是附近的村民,平时哪见过这等人物,纷纷朝后退了几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甄妍看到他来了,不着痕迹的朝后撤了一步,离萧嘉祥远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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