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霍竟成,”温冷道,“如果真是他提供的线索,那他在这个案子里的角色就很有些复杂了。”
任开挥了下手,“甭管他是什么动机,什么角色。全队加班,把有的证据和口供都尽早交上去,早一天拿到批文,早一天把人抓到,回来问个清楚就什么都知道了。”
第二天午饭后,温冷回到大办公室时没见着任开,林维也拿了单据正要找任开签字,“头儿人呢?没和你一块?”
温冷回他:“我也在找他,午饭后就没见着。”
周鹏听见他俩的动静,转过椅子来提点:“今天几号了?”
“二十号。”林维说完哦了一声,转身就离开了。
温冷坐下看了眼工作台历,周鹏正要解释,他先开口道:“我知道,今天是唐泽明生日。”
周鹏嗯了声,他都忘了他俩也共事过。
温冷想了想,还是决定问一声周鹏,“你知道任开可能上哪儿?”
周鹏回他,“你知道市郊的福汇养老院吗?”
温冷听了话,神色少有得动了动,“知道。”他拿上外套起身,对周鹏道:“有事电话。”
午后的暖阳,有种宝石般闪耀的璀璨,落在冬日宁静的池塘里,洒在深绿灌木的枝桠上。
温冷沿着石子小路,熟门熟路绕往养老院花园中的六角亭。
越来越接近亭子时,他听见山茶花丛后有熟悉的声音轻轻响起,温冷停了脚步,抿紧了唇,哪怕有心理准备,这无比轻柔的声音还是敲击震动着他的心房,温冷的眼眶红了红。
“明明去罗国出差了啊?没关系,你们照顾好他就好。我老了,也糊涂了好几年了,护理和我说明明这一年其实来看过我几次,但我不是不认得他,就是不记得了。我这老年病啊,就这样了,也不知道哪天就谁也不认识了,想想他每次来我都认不出他,他一定也很伤心。所以不见也没什么。
“任开啊,你这么忙,不用专门抽时间来看我。
“哈哈,是,你小子运气不错,我今天认得你哎。”
除了母亲的声音,花丛后还有任开不时响起的笑声,像这暖阳里明净的晴天,蓝得令人迷醉。
温冷静静立在石子路上,听任开陪着得了阿尔茨海默症的母亲闲聊,两人不知怎么,说到了他的名字。
“我生唐泽明的时候,他爸驻军在外,没法回来,驻军地有个著名的大湖,古代叫云梦泽,有很多古诗赞美这片山水,他爸又很喜欢诗词。
“唐泽明出生时刚好是十五的晚上,接到电话后,他爸兴奋地跑到湖边大吼了几声。据他说,当时就想到了那首唐诗。后来寄信回来,给孩子起名泽明,取的就是诗里的那句‘广泽生明月,苍山夹乱流。’唐泽明就是这么来的。”
“哎,”母亲的声音听着有丝疑惑,“任开,我是不是给你讲过啊?哎,没有吗?奇怪了,不过我不记得了很正常,你年轻不会不记得。你说没有就是没有了。嗯,就是这样起的名字,他爸挺臭美的,把自己儿子比作明月。”
又过了一阵,谈话到了尾声,温冷在犹豫要不要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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