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褚二少义正言辞的拒绝自己提议抢劫行业同仁的意见,宋天耀不觉得奇怪,褚孝信的性格,继承了他母亲褚夫人,实在不适合在生意场中游走,如果换成褚孝忠,估计眼都不会眨一下。
“那就一个一个的登门,态度好些,直接开价买他们的配方,保证制药厂拿到配方生产出药品后,卖去东南亚,不会抢他们香港本地的生意,这样听起来是不是就不算是抢钱?现在中药生意很难做,应该会有药局看在高价,出让配方。”宋天耀对褚孝信说道。
褚孝信仔细想了想:“这个听起来倒还不错,不过那些中药卖去东南亚有的赚咩?”
“只要有效果,菲律宾,印尼,大马这些华人够多的国家,应该有得赚,而且合同可以请褚家常用的律师帮忙草拟,他们知道该怎么做。”宋天耀揉揉眉头,自己前后两番话其实是一个意思,只不过第一次讲的语气强势,第二次讲的委婉。
卢佩莹等两个人聊完制药厂的话题之后,才轻笑着对宋天耀开口问道:“阿耀有没有女朋友?这么靓仔,头脑又聪明,一定很多女孩子钟意你。”
“你觉得他靓仔咩?说起做生意,阿耀一定是头脑醒目。”褚孝信把卢佩莹的纤腰环住,搂在身边,和卢佩莹一起望向宋天耀:“可是说他样貌,很明显是平平无奇,靠洒钱来沟女都很吃力。”
“我平平无奇?”宋天耀朝褚孝信说道:“很明显你嫉妒我。”
褚孝信从口袋里扔出一串钥匙,丢到宋天耀面前:“别讲我不关照你,知道你生的平平无奇,讨老婆有困难,所以除了叫你来参观新房和制药厂的事,仲有这串钥匙,送你嘅。”
“乜鬼?金牙雷那一套,找一套唐楼塞十几个女人等我去宠幸?”宋天耀拿起钥匙,不解的朝褚孝信问道。
褚孝信活动着肩颈,不以为然的说道:“我老妈之前攒的私房钱,本来是想等阿智长大留给他,不过现在不需要了,利康有阿智两成股份,你又不声不响送给阿智一间假发工厂,听说你自己还住在工厂,父母也住在唐楼里,所以我老妈拿出为阿智攒下的五十万港币,让我帮你置办套房产,刚好隔壁有鬼佬交给置业公司代售的房产,我想了想,干脆让你同我做邻居,索性就再加了二十五万,在隔壁买了一套花园更小些的别墅,我这间是一号别墅,你手里的钥匙是四号别墅,以后想见你很方便。”
宋天耀呆呆的看着手里这串钥匙,谁说有一个出手大方,挥金如土的散财童子做大佬是坏事来着?
在褚孝信和卢佩莹的目光中,宋天耀握着钥匙纠结了片刻,才洒脱一笑:“多谢大佬。”
脸上笑容洒脱,宋天耀心中却想着两人望向自己的目光,自己这位老板,如今已然有些长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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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零三章我还有六家
“修哥,你是报馆主编来的,点会搞到在街头同人动手这么暴力?”匆匆赶来的宋天耀坐在药局里,看着医师帮康利修在额角眼眶的青紫红肿处涂抹药酒,旁边康利修的女友徐敏君则是又心疼又气的望着自己男友。
宋天耀本来准备回杜理士酒店让忙碌的鬼妹暂时偷闲,陪他去看看褚孝信送的房子,结果娄凤芸在工厂把电话打去酒店找宋天耀,传来康利修被人打伤的消息,宋天耀这才带着黄六匆匆赶来西营盘附近的跌打骨科药局,进门后就看到鼻青脸肿的康利修正由徐敏君陪着,任由医师帮他疗伤。
康利修随着医师的手触碰伤口,嘴里咝咝的吸着冷气,等医师忙完之后,他才语气忿忿的说道:“又见到几个扑街欺负卖《正报》的报童,抢报童的报纸,那报童才十一二岁年纪,被他们堵在街角打,我看不过眼,当然要出手,国民党有本领就去反攻大陆,或者同一起去朝鲜战争,在香港欺负报童,看低它一世扑街!”
宋天耀叹了口气:“报警好啦,你又不懂打架。”
“不是懂不懂打架的事,我打不过他们,但是我骨头硬过他们。”康利修鼻青脸肿,却一副得胜还朝的表情。
旁边徐敏君皱皱眉:“《正报》不是早就已经停刊?”
“的确是因为朝鲜打仗,已经没有钱和精力拿来给报馆补助,所以报馆早就停刊关门,现在是香港文化界人士各自每月筹些钱每周一期,说起来只算是西贝货,不过就算是西贝货,照样最多一期卖过两万份,都卖去了南洋。”康利修活动着手臂,嘴里说道。
徐敏君看了眼宋天耀,终究没有忍住,对康利修说道:“你每月报馆的薪水,对我讲饮酒要用去一半,是不是……”
“是,我也有份出钱,我这个杂报主编的确不入流,可是终究也算是文化人,办报纸,英国人都不管,难道眼睁睁看着国民党在报业内指手划脚,作主话事咩?”康利修吐了一口气,用手指轻轻揉了揉肩膀说道。
“为咩要你们自己筹钱办一份已经停刊的报纸?尤其是一份之前办过的报纸?”宋天耀望向康利修,递给对方一支香烟问道。
康利修点燃香烟:“我最初只是跟风,以为报业那些知名老总,主编都只是爱国,或者是员,后来接触久了才发现,不只是爱国那么简单,他们仲要报恩,日本人打香港,英国人跑掉投降,国民党对香港不管不问,之前香港报业二三十家报纸都报道日军对中国的暴行,甚至几家报纸在沦陷前夜,报纸上还在疾呼‘国难当头,岂敢后死’,已经可以想到这些主笔,主编,总编在香港沦陷后,要么就是集中营关押,要么就是被枪杀。”
顿了一下,康利修才继续说道:“英国人对这些中国文人不在乎,国民党也不在乎,文人嘛,杀一批仲会有新的再出现,香港都守不住,哪有心情管这些人的生死?最后偏偏是,在香港沦陷一个多月的时间里,用几十条员牺牲为代价,救走了几乎所有以笔为刀抨击日本暴行的香港文化界人士,连同家人在内共计八百余人。这些人中,就有很多如今是香港报业各位老总,主编。朝鲜开战,大家都是文化人,帮不了什么忙,可是一份报纸,这些人各自每月凑凑钱,却还是能做到。最可气就是国民党,救人时不见它,报业同仁感念一点恩情,做份西贝货《正报》出来报道朝鲜战局和大陆政局时事,它却跳出来破坏,辛辛苦苦筹钱印些报纸,总有收了国民党好处的扑街跳出来打报童,烧报纸。下次再撞到,我一定继续打。”
说完之后,康利修又看向宋天耀,笑着补充了一句:“我只是每月用自己薪水捐一部分,没有占过报社便宜,你不会想换主编吧?”
“不会,你自己用你自己私人的钱,我无权过问,而且我认为你没有做错,不过我最近要同美国人做生意,为了避免麻烦,有些事不能直接帮手,所以仲有一件事,修哥,你每月两百块薪水,是留着养家糊口嘅,君姐仲等你风风光光娶她进门,我看不如这样,以后你月薪一千两百块,一千块拿来饮酒,应该足够啦?”宋天耀夹着香烟,朝康利修眨了下眼睛,一副你懂得的语气:“报纸不是政治,你出些钱尽些心意,与报业那些知名人士搞好关系即可,不要卷入太多,不然打上政治标签,就很难再给人公正中立的感觉。”
康利修望向宋天耀,又对着镜子看看自己那张猪头般的脸,对宋天耀用手指了下自己的头:“这种猪头衰样,你都肯付一千两百块的月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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