仗着喝了几两酒,就没完没了了。
“因为你的感情,并不能让我信服。”
林知言脱口而出,“每次我感到困惑的时候,就会告诉自己,不能别人打过我一巴掌,我还要将、另一边脸凑上去。”
霍述眼底的笑意黯了些许,说:“我以为,你能真正放下。”
“我是已经放下了,我说过,会一笔勾销。”
林知言放低声音,“就像镜子破碎,我放下那些碎片,不再让它割伤自己、和别人,这是原谅。但原谅不代表,能轻易地重新接受,你能明白吗?”
“那要怎样,你才能重新接受?”
霍述的声音已经恢复了素日的冷静,“除了让我永远从你生命中消失,这点我做不到。其他的我都在尽力了,幺幺。”
“我不知道。”
大概因为车厢内酒气燥人的原因,林知言刹不住嘴,“你想结束游戏时,可以潇洒抽身,而我却连、主动出局的资格都没有;你不想分手时,可以将我圈在你身边,而我却没有说‘不’的权利;你想找一个人时,可以定位到、她千里之外的位置,而如果换做是我,却连近你身的资格都没有。你跟我谈‘公平’,到底是谁不公平?”
直到此刻,林知言才清楚地意识到,原来自己心里埋了这么多不确定的恐慌。
骆一鸣说她只是太害怕受到伤害了,这话不算胡诌。林知言不计较往事,也不怨恨霍述,她只是很难再相信这份爱情。
既然无法让她信服,不如不要开始。
试用券只有一张,她四年前就用过了。
霍述静静听她说完,千言万语,总结成一句:“幺幺,你不信任我。”
“……”
林知言默然片刻,倦怠地轻叹一声,“或许吧。我们本来就是、两个世界的人,这不怪你,但我真的无能为力。你给了我太多、无法承受的东西,这让我无法呼吸。”
话刚落音,就被霍述拖住腕子往旁边一带。
林知言顺势倒入他的怀中,惊诧抬眼,却被他死死环住腰肢,退不了分毫。
她以为霍述会生气,会质问,但他只是绷着寒霜般的脸,垂首碰了碰她的唇。
一个微凉的、带着些许酒气的吻,仅是唇瓣贴着唇瓣,就令林知言屏住了呼吸,浑身的热血都往脸颊上涌去,烧得脸皮都快燥裂。
在她怒气上涌前,霍述松开了她,目若深潭,哑声说:“幺幺,这才是让你无法呼吸。”
他如果不是醉酒失了智,那便只有一个可能:他选择用一种最简单愚蠢的方式,让林知言认清她自己的心。
这显然是个昏招。
林知言恼羞成怒,下意识将他推开。
他那么高大强劲的一个人,竟也顺着她的力道撞在车门出,发出一声略显沉闷的声响。
前面的司机显然被吓到了,顾不得佯装空气,从车内后视镜中往后瞥了一眼,紧着嗓子问:“霍总,没事吧?”
“开你的车。”
霍述勾着没什么温度的笑,眼尾红得厉害,林知言不知道那是酒气上涌的作用,还是别的什么。
他往后靠回座位椅背,脸上没有恶作剧成功的得意,只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然而就算如此,他也没打算松开握着林知言腕子的手。
林知言脑袋一阵阵发晕,或许是晕车,又或许只是单纯被霍述气到。
她按下车窗按键,趴在窗口干呕了两声,什么也吐不出来。
倒是惊动了一旁闭目养神的霍述,他像是忘了一分钟前的不愉快,有些焦急地谈过身给她拍背,沉声问:“怎么了?晕车吗?”
林知言再生气也不会拿身体开玩笑,扶着晕胀的脑袋说:“突然头晕。”
“耳朵有不舒服吗?”
“有点耳鸣。”
霍述拧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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