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承诺道:&ldo;不会。睡一觉就到家了。&rdo;
大海上寂静如死,月亮仿佛是狭长的云汀,洒下柔辉随着海浪晃动,泛出银鳞似的光;星星显得格外地亮,缀得夜空瑰丽异常,在陆地上看不到的夏季大三角此时无比清晰地映在眼中。
渔船就在这样动人的夜色中摇摇晃晃,在极为广阔的视野中,这艘渔船也不过是大海中的一叶扁舟,向海而行。
穿过茫茫夜色,穿过晨昏,终于抵达了岸边。
卢从景来时衣装笔挺,归来时狼狈不堪,纵使是衣衫褴褛也难掩他身上的锋芒和锐利。
来接他们的人早已等在那里,卢从景抱着卢心尧上了直升机,随着直升机不断升空,渔船、椰林、海岛都变得越来越小,直至缩成了一个个小小的点。
直升机的目的地是港城。
回到港城第一件事,卢从景把卢心尧送到了私人医院,回来的路上他一直是处于昏迷状态,仿佛前日夜里同卢从景聊天就像是一场幻觉。
卢从景并非良善之辈,被这样算计了一道,他定是会讨回来的。在这两天,龙尾撕毁交易的原因,他已经派人调查清楚了。
这次和龙尾合作是看中了他在东南亚的航道,但是美国那边的杜邦家族知道了这个事情,不满卢家插手北美军火市场,引诱龙尾反水,这才有了这三日的惊心动魄。
卢从景已经换好了衣服,白色内衬领口微微敞开,露出若隐若现的胸肌线条,戴了一副金色的细边眼镜,下颌角的线条棱角分明,脚上还踩着尖头切尔西靴,仿佛刚刚出了谈判桌,完全不见三日逃亡的疲惫不堪,眼睛里涌动着残忍的冰冷笑意。
他微笑道:&ldo;怎么这么没有耐心呢?&rdo;
&ldo;‐‐既然这样的话,那我安排的剧本也可以拉开序幕了。&rdo;
他双手击掌,笑意不见眼底,反倒叫人咀嚼出一股后背发凉的寒意来。
美国费城。
杜邦拉蒂奇正在同参议院议员费昂纳谈论本次大选杜邦家族给多少资金支持民主党用于拉选票,就具体金额这方面杜邦拉蒂奇和费昂纳议员还没有谈妥。
杜邦拉蒂奇点了根烟,在水晶烟灰缸边缘轻轻磕了两下,沉声说:&ldo;最多这个数。&rdo;他比了三根手指。
他对面的费昂纳不怒反笑:&ldo;杜邦先生合作的诚意只有这么多吗?您可否知道拉一个州的选票要花多少钱?每次大选,真金白银都如同流水一般投掷进这个池子。只有赢者才能拿走所有筹码。&rdo;
杜邦拉蒂奇焦躁地又敲了敲烟,房间里暖黄色的光直直打下来,屋内没有一个人面带笑容,严肃得像个开庭现场。
&ldo;最多再加这么多。&rdo;杜邦拉蒂奇吸了一口烟,说道。
杜邦家族是传统的军火家族,军火发家,主要业务就是军火、走私和洗钱,利益的大头主要还是军火交易,因而争取到支持枪支军火的政党对家族来说十分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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