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所有的自负与骄傲,再多的自尊与手段,如今看着这人都只剩下满满的无力。
“让我立即放你走,我做不到。我没你那么有本事,能把感情收放自如。”
“先医治吧。”姜玉堂闭着眼睛,只觉得心口再淌血:“我早晚有一日会放了你,总不会真的看着你成为一具尸体。”
床榻边,那握住床帘的手总算是松了下来。
赵禄立即挥手,让太医过去。
钱章早就吓得要尿裤子了,颤抖着走进去,头也不敢抬。
当晚,小院的灯火亮了一个晚。
姜玉堂便站在廊檐下守着,夜晚的凉雾打湿了他的衣袍,他一直看着里面,直到灯火熄灭,屋子里的人走了出来。
“世子放心,人平安无事。”
他过后好久才点了点头,喉咙里吐出一个字:“赏!”他说完就往外走,赵禄往屋子里看了一眼,扭头便要跟上去。
抬眼却是愣住了,世子立在冷风中,从背影看过去是前所未有的落寞。
沈清云昏睡了两日才醒,之后又养了半个月才能下床走动。
姜玉堂这段时日一直未曾来过。门口守门的侍卫还在,千金每日的鹌鹑永昌侯也是见天的送。
除此之外,倒是没有其他。
对了,还有千金捡来的那只鸟长大了,羽毛长起来,模样好看了些,倒当真儿是只鹦鹉。
这只鸟与千金整日一起吃一起睡,脚好了之后,沈清云也想过放它走,只它在天空打了个旋,又飞了回来停在了千金的脑袋上。
千金要伸爪子挠它,又挠不到,气的尾巴都竖起来,鹌鹑都少吃一只。
可沈清云瞧的出来,它是高兴地,便就继续养着。
但除了这些,她心中却是暗暗着急。那日她在昏睡中,分明听见了。
姜玉堂说过,要放她走。
可惜的是,他却一直不来。
这日,张婆子端着托盘过来,这么多白貂毛该如何是好。
这白貂毛是那日他亲自送来的,本说要给她做一件披风,可后来出了那么多事,哪里还顾得上这个?
张婆子也是见今日天气好,拿出来问问她。
沈清云看着那一托盘白貂毛却是出了神,南疆奇冷,一到冬日虽不下雪,可却有刺骨的寒。
她幼时体弱,一到冬日便气血不足,冻得不敢出门。
后来,有人专门去了一趟雪山,就为了猎银貂给她做一件披风。
雪貂难寻,那时又是在冬日,他单枪匹马独自前去,一天一夜才回来。
当时,她不觉得欢喜,只觉得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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