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晋昭微语塞,脸上带着心虚和惭愧,他压根儿就没想过自己要学习佛法,刚刚那番话确实是冲动之下说出来的。
“祖母说的对,是孙儿草率了,孙儿受教了,以后做事绝对不再如此的草率鲁莽,而是需对一件事有了清晰的认知之后再做决定,就跟做生意一样,不能看出一点门道就急忙下手,万一后面是个坑是个洞,那就坏了,需对其有所了解之后慢慢动手,这样才能自身保证利益的最大化。”
虽然说话题已经歪了,但老夫人却是十分的高兴,她欣慰的拍了拍晋昭微的手。
“孺子可教,孺子可教啊,你跟你大哥一样,都是个天生会做生意的商人,看来我晋家日后必定越来越兴旺!”
所以晋昭微之后的日子来的就更加频繁且明目张胆了,他来的时候甚至会带上几本讲经商之道的书来,等休息的时候让殷鉴水帮他厘清里面的意思,听他用温和平缓的声音,努力向晋昭微表达自己的意思。
还会在他认真抄佛经的时候,学着殷鉴水的模样,跪坐在蒲团上,铺纸提笔,端端正正地开始练字,似乎是受了殷鉴水的影响,晋昭微练字也进入了状态,沉浸其中,写了许多字才停笔。
他越看越觉得自己中间那几行完全沉浸在练字中的那两句佛经写得漂亮,便迫不及待地将纸拿起来向殷鉴水分享。
“嫂子!嫂子!你看!我这几行字是不是写的很好?”
殷鉴水停下笔,将那纸接过,仔细一看便欣慰笑道:“写的确实不错,有几分大家风范了。”
“哦?是吗?拿来给我看看。”老夫人抿了一口茶之后,向晋昭微伸手。
“好,哎呦!”
晋昭微这边答应的好好的,谁知道刚准备站起来,身子便不受控制的往前倾了过去,殷鉴水都扑倒了。
“哎呦,怎么回事?怎么还摔倒了呢?快快快,来,赶紧起来,赶紧起来。”老夫人亲自过去将晋昭微拉了起来。
晋昭微从殷鉴水的身上被拉起来之后,直接坐在了地上,双手不住的按按揉着自己的膝盖,只见他皱着俊脸,委屈的对老妇人说:“祖母,我这跪坐的时间太久,双腿都不听使唤了,腿和膝盖都疼。”
老夫人嗔怪道:“你说说你,你平日既不参禅又不拜佛的,哪能在这蒲团上跪坐那么久呀,腿疼膝盖疼是应该的,下次注意点儿,祖母,我一会儿就将这蒲团给你换成矮凳,咱坐着来,可别再像现在这样,万一磕碰到哪儿受伤了怎么办?”
“谢谢祖母,祖母最疼孙儿了!”晋昭微笑着向老夫人撒娇。
然后他奇怪的问殷鉴水:“我见嫂子也是这般跪坐着抄佛经,嫂子,难道你的膝盖和腿就不疼吗?”
“这些天我已经习惯了。”殷鉴水淡淡道。
然而这话一出,却让晋昭微替他心疼不已,这些天已经习惯了?习惯了?习惯了可不代表跪坐那么久,双腿双膝不难受啊!而且就他所了解,殷鉴水既不信佛,也不信道,自然也没有祖母经年累月的在佛前求拜。
而且那佛经一抄就是一上午或者一下午,这跪坐的时间可比他长了去了,他所承受的痛苦怕是得将自己的痛苦翻上好几番!
一想到自己多次来到祖母这儿,却从未想过殷鉴水长时间的跪在那里会有多么不适的事情,晋昭微就十分的自责内疚,于是他偷偷到老夫人的耳边,请求将殷鉴水的蒲团也给换成矮凳。
老夫人起初还不想答应,因为她觉着跪着肯定比坐着更加虔诚,但是她的观点却被晋昭微悄无声息的动摇改变了。
“我亲爱的祖母呀!您是一位虔诚的佛教信徒,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情呢?”
晋昭微的话直接让老夫人呆住了,她疑惑的问:“我,我做什么事了?”
“佛家讲究慈悲为怀,渡人苦厄,可是您看看您都做了些什么,嫂子辛辛苦苦,兢兢业业替您抄佛经,驱邪镇祟,可是您却让他跪坐着给您抄了那么久的佛经。”
晋昭微指了指自己的腿,道:“您就想想孙儿刚刚的惨状吧,孙儿我只是跪了那么一会儿,便觉得双腿不是自己的不听使唤了,而嫂子可是每次都恭恭敬敬的端跪坐在那里替您抄佛经,这一跪可就得半个时辰啊。”
说到这里,晋昭微便忍不住揉了揉自己的膝盖,然后又道:“孙儿现在真的是想想便觉得腿疼,您想想看,我可是一个年轻力壮的大小子,嫂子却只是一个身体娇弱的双儿,嫂子的身体底子不如我,还比我跪的时间长,您说他能好受吗?”
老夫人沉思了一会儿,确实,殷鉴水每一次离开那个抄佛经的地方,双腿都跟不会走路似的,伸不直迈不动,只是她从未在意过,也没想那么多。
而晋昭微看到老夫人在沉思,便顺势而上,接着说:“祖母啊,你应该知道,人只要身子不爽利,便会分心,做出来的事情可是会大打折扣的啊。”
晋昭微的这一句话直接捅到了老夫人的心窝子里,分心?那个不行,要全心全意,心中虔诚,抄出来的佛经效果才好!分心抄出来的佛经,佛祖肯定不会喜欢的,绝对不能那样!
于是老夫人十分雷厉风行地让陈嫂进来,把他们将桌子和蒲团都换成了矮桌矮凳。
不知道是不是老夫人的错觉,她总觉得坐在矮凳前继续抄佛经的殷鉴水,周身气质好像变得更加祥和宁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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